罗兰说“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我也跟你去。”包子嘱咐到“都去不行,一会儿有人送茶送点心的,需要有人接待。不管谁来,告知一概不见,东西放在门口即可。明白吧?”
罗兰说“你放心,谁也不能放进屋。”
包子将门窗缝隙全部贴上符纸,“我看那朱彦老奸巨猾,不是好斗的主,难保他不会安排细作混进来,我回来前你不要开门开窗,闷了就听收录机,知道不?”
罗兰说“你没了通天眼,带着收录机有用,快去吧,抓紧回来。”
包子揣好收录机,转念一想,这德国东西还有录制功能,又记得买收音机的时候那阿姨还送了一盘磁带,也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点作用。于是又返回来,在包袱里好顿翻腾,把磁带找了出来,安装完毕揣在怀里,这才起身出门。他轻开窗户一条缝隙,见一卫兵伫立窗外,两个人的脸几乎对在一起,刚感觉一惊,却发现那卫兵看自己如同空气,倒是与罗兰对上眼睛了,方知道是隐身符发挥了作用。罗兰忙说“哎!你,把脸转过去”卫兵双手抱拳“诺!”说着转过了身体。罗兰点头,包子从窗户一个鱼跃,飞身而去。
朱彦家有上宅四十九座,加上厢房共八十一座。大宅子套着小宅子,小宅子还有后花园,走廊也是七拐八拐,到处曲径通幽,随处是碧池假山,卫士仆役穿梭其间,俨然大门府邸的派头。但也给查找三太子带来了难度。包子穿过层层走廊,翻找遍了几乎每个房间角落,甚至工具房和厕所,都无三太子踪迹,想必这宅院定有隐蔽的所在呀。
后花园朱武新房附近有一处大厢房,上有匾额“回春”,里面传出阵阵药膳的香味儿,想必是这老儿存药煎药的所在,包子从敞开窗户溜进去,只见三个小厮正在低头研磨,身后是满墙的药柜,依次写着龙涎香、麝香、冬虫夏草、海马、野驴宝、阿胶、鹿茸不等,一看药名就知道全是大补药材,连北方稀缺的杜仲,丹皮,厚朴,黄柏,桂皮,白鲜皮等珍惜药都有存货,甚至还有青霉素、黄连素、链霉素和刚刚问世不久的头孢一号。
包子也不客气,拉开冬虫夏草的抽屉,抓了一把塞进怀里。又翻找了几副泻药,全部揣在身上,刚想走出去,却有眼睛贼的小厮叫起来“哎!抽屉怎么拉开了这么多”另一小厮也纳闷“我没动呀!自己开的?”
正在磨药的中医大夫闻听吵闹,过去查看“怎么都是催泻的药,你们找这种药作甚?”
俩小厮忙辩解“不是我们干的!”
中医大夫转过身,屁股后面露出半截火红色尾巴,看来这老官也是狐狸所化,还没有完全修炼成人,这家伙也是鬼精得很,他忙嘱咐小厮立即把窗户门全关上,满屋抡扫帚,看看能不能打到东西。包子心中叫苦,这隐身术是胡黄二仙所传,老狐狸中医肯定通晓隐身术,想必是怀疑了。
包子敏捷地躲过了几扫帚,但是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就顺着廊柱向上攀爬,四脚并用爬到了顶梁,低头看下去,三个傻瓜正在满屋地论扫帚。有心等他们累了再爬下去,却发现这房子的房顶有个排风洞,洞口可以钻出去,于是沿着主梁悄悄向洞口爬去,很快钻上了房顶。包子沿着房顶悄悄走着猫行步,生怕踢掉一片瓦,慢慢走了三座房子。高处观望视野好,远远眼见着一间院子的小门打开了,走进了三个人,两个锦衣冠冕的官员、一个青须白髯的道士,进了门后,道士警惕地回头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跟踪才插了门。不是别人啊,正是朱彦、朱武和老蜈蚣道人!嘿,家有豪宅千万座,怎么选这么个不起眼的所在开小会?包子屏住气息,悄悄溜到小房子顶上,趴在烟囱口悄悄听三人的对话,屋子很小,声音还算清晰,这几个人一进屋就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看来是有诸多牢骚。包子心中大喜,把收音机(严格说叫收录机)的录制功能打开,用线捆好,一点点从烟囱口顺下去,边听边录。
朱彦:这钦差果然不一般,还没进院,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官免了。
朱武:父亲,孩儿唯父亲马首是瞻,你不必听那钦差的。
朱彦:不听?这小东西是在巡视!他回去就得汇报,我要是再干预政务,怕是要被捆上天处置了。
老蜈蚣:这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呀,如此老成稳健,我看此人绝对有个十世的修为。
朱彦:你个老蜈蚣呀,目光短浅,乡村作风。他们在佛祖菩萨身边做童子的,哪个不是万年以上修行,成天跟着大领导就足够了,还需要像狐狸獾子似的,跑到人间寻苦历劫么?我跟你说,这个人就是长了个童子脸,他的岁数至少是你十倍。
朱武:父亲,吴叔公,我一会儿要去汇报,就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说完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
朱武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