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嘲讽明显戳到了赫斯塔斯子爵的痛点,他愤怒的说道,“闭嘴,你这个窃国小人。”
双方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会议的组织者巴枯宁连忙阻止两人的争执。
“你们都适可而止吧,今天邀请两位前来参加会议,不是来吵架的。”
巴枯宁突然开口,威严的气势压住了另外两位商讨的人选。巴枯宁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的他却不得不坚持下去。
“今天坐在这里,是为了跟各位商讨如何刺杀加里安的事情。”
巴枯宁终于抛出了主题,“无论两位相不相信,这个巴黎的作家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力,但是他已经成为局势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往往几句话,几个举动,就能扭转局面。”
赫斯塔斯子爵远在伦敦,并未怎么听过加里安的名声,嘲笑道,“不就一个文人吗?杀了就杀了。你们革命党连皇帝都敢刺杀,还会在乎一个作家的死活?”
赫斯塔斯子爵最看不惯革命党惺惺作态的姿态,明明是杀人,却总要给自己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呵,是的,换做两三年前,也就是随便找几个街头混混的事情,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巴枯宁双手交叉,语气严肃的说道,“今日刺杀加里安,成功与否,到最后都要承受拿破仑三世的震怒和报复。”
昨天上了24小时的班,今天睡了一整天,醒来补昨晚的第一更
共产主义第一国际除了确立了以马克思主义为主导的纲领核心之外,另外一件影响深远的便是确立了国际歌为全世界工人阶级的革命歌曲。
两件决定了欧洲革命新篇章的伟大决策,背后都有一个法国作家苦心孤诣的身影。如果说牛顿对于后世最伟大的贡献是为无数的高中生带来物理题上的噩梦,而加里安对后世的贡献则是给文科生带来了欧洲革命历史的分析论证题。
原本对于加里安轰轰烈烈的讨伐热点最终被蒲鲁东革命党的惨案掩盖过去,拿破仑三世总是善于制造另外一个热点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况且他也不希望加里安在伦敦停留的时间太久。对于拿破仑三世而言,伦敦是一个危险的“法外之地”。
流亡在伦敦的波旁王朝的余孽尚博尔伯爵和他的小朝廷,还有七月王朝的复辟者巴黎伯爵始终与梯也尔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最后是对帝国恨之入骨的革命党们,拿破仑三世觉得将一位肱股之臣放置伦敦,简直如同狼入虎口。
拿破仑三世觉都睡不安稳,连续拍发了好几份电报,要求为了自身的安全,赶紧返回巴黎。甚至还想要通过外交的途径让他回归。
工人代表大会将加里安奉为座上宾,拿破仑将他视为心腹重臣,法兰西千百年来能做到两方通吃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伦敦是一个消息流传迅速的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其他人的眼睛。尤其像加里安这种耀眼的存在,他在巴黎的秘密很快的从小圈子里流传开来——尤其是他的仇家圈子。之前的伦敦之旅,他得罪了根正苗红的波旁王朝,嘲讽了继位不正的奥尔良党,再加上被打压的喘不过气的奥尔良党,几乎每个人都想将他碎尸万段,发泄心头之恨。
巴枯宁是其中的一个,这几天除了安排蒲鲁东革命党们跑路,保住最后的革命血脉之外,更多的是找加里安下手。当然触碰法国皇帝逆鳞这种事情他不想一个人承担,反而想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仇家。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换句话说,巴枯宁准备组建一个“加里安受害者协会”,也是作为反波拿巴势力的一次反扑,让远在巴黎的皇帝明白一件事。
革命党没有完。
只要有最后一个人存在,对拿三政权的颠覆就不会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