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瞧见这一幕,顿时拉下脸,斥责道:“你劝什么?怎能让她伴着殿下?”
杜青恭恭敬敬地答:“殿下喜欢,小奴自然当全其所好,让殿下早日康复。”
“糊涂!”陈伯冷冷地道:“此女,对殿下有害无利,怎能留在殿下身边?你我为下属,自当忠心耿耿,为殿下着想!”
杜青低眉顺眼,但话绝不软:“小奴以为,做下属,便该一心为殿下,爱殿下之爱,恨殿下之恨,而非教殿下如何做。”
陈伯气得胸膛直起伏,恨声道:“殿下近侍之首,竟是你这等人,不会督导,只会放任,如此为臣,实乃殿下之患!”
杜青抬起头来,又拜了下去,恭敬道:“既如此,请陈管家去死谏,为我等做表率。”
陈伯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至极,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当真是骑虎难下。他狠狠地盯着杜青,心知对方在激他。
最后,他跨步进门,心里虽有点悬,但也不大担忧。沐羽尘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间多少有点情分,况且,他的背后还有皇后。
杜青抬头,脸上有一丝讥诮。
安浅夜躺在软榻上,和陈伯大眼瞪小眼。
不知多久,沐羽尘眉心微蹙,醒了过来,双眼凌厉有神,待看清周围后,才柔和下来。
“殿下,绝不可留此女。”陈伯立即跪下,声情并茂地道:“老奴之忠,天地可表,愿以死明志!”
安浅夜感觉牙疼。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身上哪儿写着“祸水”二字?她坐了起来,想将陈伯扔出这间主卧。
“给我来死谏?”沐羽尘笑了,淡淡道:“来人,将他抬出去,剥其总管之位。念其老来无儿女,给他置办一处院子养老。”
陈伯呆了,见小厮杜青进来,忽然疯了般,指着他哆嗦道:“你、你!”
“杜青,你暂代总管一职。”沐羽尘又道。杜青虽圆滑,有点奸诈,但明分寸,深知他的喜好,不会一心想着赶走小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