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低头勤勤恳恳地磨起墨来。
外面的太阳照进来,打在她的手上,白皙的手和墨色的砚台相映衬,很好看。
君漓看了片刻,转头继续批阅奏折。
过了半个时辰,锦笙那只磨墨的右手隐隐有些酸痛,她放下墨锭,揉了揉右手,小心翼翼地问她那尊贵无比的太子爷,“请问殿下,我可以走了吗?”
“还早。”君漓头也没回。
锦笙拎了拎右手给他看,“可是我手酸了。”
“左手。”
“……”锦笙指了指砚台,“太子殿下,我觉得这么多墨够你用两天了。”
“……”君漓抬眸,像看智障一样看她,“你不知道今天磨的墨明天就会干吗?”
“对啊,那你要我今天给你磨那么多墨作什么?”
“今天用。”君漓回答得理直气壮。
锦笙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皱眉道,“最近天枢阁的事情很多,我得回去了。云书还在等我吃饭。”
“什么事?”君漓丢开一本奏折,又拿过来另一本,低头浏览。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锦笙想了想,趴上桌子望着君漓,殷切地道,“我要是说了,太子爷会帮我吗?就看在我今天给你磨墨的份儿上!”
君漓微微侧首睨她,“你先说,我看你需要磨多少墨才能让我帮忙。”
这个意思……是在说会帮她的吧?大不了多给他磨会儿墨?
锦笙组织了一下语言,从善如流地把这件事的始末和盘托出。
坐在圈椅上一边看奏折一边听完整件事情的君漓睨了她一眼,“磨墨,什么时候磨到我满意了,就答应帮你。”
虽然这个要求很无礼,但锦笙还是想问,“您能不能先估一下大概什么时候满意?”
“建议你问题不要那么多。”
锦笙索性不说话了,往砚台里倒了墨汁,又开始磨。
只是从小习武,手腕的力气比较大,她又想着磨快点儿,因此那墨汁在砚台里一个飞溅,打出两点,恰好滴在太子爷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