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笙在一旁轻笑,刚好就被没地方撒气的傅轻音看见,登时有些炸毛,“你笑什么?”
锦笙挑眉,正色道,“我喜欢笑。”
顾勰看了眼锦笙,忍不住“噗嗤”了一声,傅轻音立马眉眼倒竖,气急道,“世子,你、你又笑什么?!”
顾勰也挑眉,正色道,“我也喜欢笑。”
傅轻音怒嗔的视线来回在顾勰和锦笙的脸上扫荡,最后只跳脚哼了一声便转身朝国公府内跑去。
等顾勰和锦笙走到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已经坐在棠雀轩里和几位夫人以及闺秀们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其中还包括才在门口会了一面的傅轻音。长公主手里拉着的也是傅轻音,看起来还挺喜欢她的。
他们走近了过去请安的时候,刚好听见长公主打量着一身男装的傅轻音,笑侃道,“呀,你今日怎么也穿成这样?也是点了红妆,却穿了男子的衣裳。方才见到云襄也是这么穿的,你们约好了的吗?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妆容?”
傅轻音愣了愣,没有想到郭云襄也是这么装扮的,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想到在赏花宴上作假妆的人,但她只顿了片刻,便蹦蹦跳跳地转了个圈儿,笑吟吟地眨眼道,“随意抹的,作假的好玩儿罢了!”
“咦?”长公主仿佛听了个稀奇,笑道,“云襄也是这么回答的!你们这定然是约好的?”
“才没有同她约好,长公主为国公府日夜操劳有所不知,这是近两年才兴起来的装扮,叫做‘假妆’,女子穿上男子的衣裳,点上女子的红妆,让人不晓得究竟是男是女,但其实就是作假的,因为只要这样一装扮,那肯定是个女孩儿啦。”傅轻音解释道。
“那这句‘随意抹的,作假的好玩儿罢了’,又是什么典故?为何被问到了都要这么回上一句?”长公主笑问。
傅轻音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个声音从棠雀轩外传来,“因为第一个作假妆的人,被人问到的时候,就是这么回答的。”
这声音宛若黄莺出谷,就在锦笙的身后传来,她忍不住回头去看来人。
“我有幸当时在场,亲耳听见她说这话。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太多人围着的缘故,那位姑娘有些紧张,但又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有些莫名的兴奋,明明是个女子模样,神|韵间却真有男子的洒脱恣意,因此这句话回的语气神态都有说不出的味道,甚是动人心魄,所以后来的人才纷纷效仿。可惜两年过去了,再无人能说出那姑娘说这句话时的三分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