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件更深的事。”贾琮叹道:“当今弘德皇帝龙潜时并未受正规帝王教育,近日刘公公传信来,有葛赵太监奉《商君书》教之,以后我们为臣子的,并天下百姓,恐难应付。世事在变,人也总会变的。”
“有这么厉害?”薛宝钗讶异,贾琮也少见她这种吃惊程度,毕竟这位美娇妻学识不浅,博览群书,可有些书,她真看不到,何况贾琮还有后世几百年积淀呢?
“那当然了。”贾琮双手抱胸,嘿嘿道:“商鞅名留青史,厉害之处不止是变法强国,还有驭民五术,是真正的帝王之学。几千年来,对神州这片土地的百姓屡试不爽……”
“你求求相公,相公就教教你。”贾琮循循善诱。
商鞅驭民五术,古老晦奥,版本杂芜。薛宝钗亦未曾听闻,她动动嘴唇,心底起了浓烈的好奇,却道:“我才不稀得,不说我不是男人,用不到;就算是,也不想读多了,坏了心志,移了心性。况且,我原不需要驭民。”
“可说不准,娘子将来会需要,也未可知。”进了家门,细细欣赏素颜素服、一尘不染的富家女子,握住两只葇荑,低头俯视,满月之脸俏然生晕,端淑与成熟的矛盾结合,勾人心魄,贾琮揉捏两下,在她云鬓耳边吹气,低声道:“要不要学呢?我现在就教你,过了这个村可没了这个店了。”
薛宝钗脸眼饧耳热,啐骂不已。
小别胜新婚,加上女要俏一身孝,此时宝钗的风韵无疑很勾人,年轻夫妇也恨不得翻云覆雨一番,沉醉温柔乡,但皆知不合时宜,调笑一阵,商量了些事,也就罢了,当然贾琮不免又动口又动手动脚的。
弘德二年辛巳的秋天很冷,那冷尤其在寒露霜降以降。
薛宝钗闻知丈夫言商鞅驭民五术之奇效,便私下收集而来,此书甚难得到上佳版本,繁芜错杂,随历史朝代经几人几手删减添增修改。
然以如今贾、薛之家势,不说求购,也自有人巴不得帮忙,送上门来,而与他们牵线搭桥,攀附权贵。
“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
静坐铁槛寺男女分居院落的守孝灵房,薛宝钗圆亮的水杏眼眸瞪着一眨不眨,喃喃自语,娴雅思索,忧心自忖:“夫君的担忧不无道理,当今圣上弘德皇帝若学得并能灵活运用帝王心术,现下还是施之于民,不久的将来,便要施之于夫君此类的官员勋贵了。”
铁槛寺庙里另一灵房外结庐而居的耳房当中,贾琮做佛家的{吉祥卧},舌抵上腭,面西而卧,他也大意浏览了《商君书》,惆怅长叹一声,静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