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敷衍地笑笑,他早就知道,指望这帮官员捐钱,是不现实的,三五千还是总共,而这笔钱,对于在座的任何一位官员,都是九牛一毛,对于河道,都是杯水车薪。
所以他才不得不以娶小妾为由,索取一大笔礼金,诚如对妙玉说的,给他,和给朝廷,地方官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但是,贾琮的手段不仅于此,今晚这娶妾宴会,他还有很多目的要达到。
“大人见笑了,御史大人公忠体国,是朝廷百姓之幸。”沈三贯面不改色:“据闻大人与刘公公交情颇厚,还望御史大人体谅一下我们,刘公公欲插手盐道,说是改纲盐为票盐,草民以为,这样一来,两淮盐道不就乱了么?这样一改,盐道一乱,重新分配的话,这赈灾之事,只会更乱呐……还请大人拿个主意……”
说完,沈三贯弯腰作揖,阎铭等虽然是忙着喝酒吃菜的样子,但是无不侧耳倾听。
如果盐政改革由贾琮来做,成功率等于零,没有皇帝的铁腕支持,他就会成为政治斗争与利益斗争的牺牲品。
而刘知远不同,太监是皇帝家奴,从皇帝角度来说,品德、才能都排在后面,皇帝要的是忠心和听话,太监也不会反他,又代表皇帝的面子,即使刘知远把江苏翻过来,他们上书反对也无用。
故此,贾琮出主意让刘知远来搞,无疑是最聪明的一招。
而且,他不仅可以从中渔利,还能卖好人,还能渐渐解决灾民与河道,一箭三雕。
“沈会长说得不错!”贾琮痛心疾首,手掌重重一拍桌子,酒水四溅,他悲伤地仰望院子墙角树梢的月牙:“本官此次南下,呕心沥血,欲筹钱而不可得,奏折至今无音信,到了扬州,全得靠诸位支持,刘公公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仅是对你们赶尽杀绝,也是不给我贾某人面子!”
“都靠大人出力了。”沈三贯心下一松,略有感激,看来贾御史还是和他有多年的交情的。
阎铭的眼神闪烁不定。
“刘监察来贺!送上珍珠四颗,金叶子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