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朝房,实则这排房屋是进内阁回事的官员,等候用的,门外有警示牌,屋内陈设一律简陋,仅仅是桌子、板凳、茶杯而已。
董安国也避嫌地和贾琮分开,一下子贾琮好像就是一个瘟神一般,人见人避,唯独龚鼎慈有风范,回头对倒茶的书吏道:“贾修撰廷对半天,且是少年新进,怎么不给他倒?”
“人走茶凉,龚编修没听说过么?”那内阁书吏提茶壶出门,走了,能听见抱怨声:“要喝自己去倒!”
眼下连一个书吏都以为自己没救了么?贾琮心里冷哼一声,人情冷暖,不过如此,有你们巴结我的时候。
“无需介怀,一个胥吏而已。”龚鼎慈亲自起身给贾琮倒了一杯,这茶是充门面、装样子的,贾琮接过喝了两口,品鉴出来并非什么名茶,不过市面上一两银子八十斤的普通茶叶,他笑笑,没说什么。
“贾司马不为你力争一句?”龚鼎慈也在会推名单之中,包括戴凤翔也是,戴凤翔想了想,并未过来,独自在角落坐着,基本上九卿都认为这些少年希望不大。
“要说这几年升官最快,非贾司马湖州莫属,且是从外任选拔上来的,颇受重用。”龚鼎慈道:“加把劲。”
“我尽力而为。”贾琮小声道:“这个当口,谁又能说得清,明哲保身总是对的,换做你我,此时还会站出来为金陵四家摇旗呐喊吗?他巴不得撇清关系,不受牵累。”
“几年前贾雨村外任的时候,为了讨好金陵四家,不惜乱判人命案子,当年为了我父亲,也巧取豪夺别人的古玩扇子,可是从去年开始,过年过节就不见拜帖了,为人奸滑如此。”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龚鼎慈咂咂嘴:“目今廷对一事,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人人都说你危矣,是福也是祸,这个时候,才能明辨真正的朋敌。”
……
“皇上吃过了?歇下了吗?”司礼监值房,戴权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