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仇公子面色一冷:“薛世兄也太不讲理了吧?你若是好言好语跟我说,一个姐儿,本公子让给你也就让给你了。可你这样,是向我耍威风还是怎么说?你仔细打量打量,这儿还是不是金陵?”
薛蟠指着仇公子鼻子:“去你娘的!懂不懂人话?老子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万姑娘,你跟谁?”
万玉枝左看看,又瞧瞧,泫然欲泣,只能低头,老鸨生怕闹大,影响生意,劝这个,劝那个,反被薛蟠推出门外。
“好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呆霸王薛蟠如何跟我争!”仇公子是京师出了名的衙内,如何怕金陵恶少?
“薛蟠,你最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滚!”仇公子一挥手,争锋相对,冯紫英看傻眼了。
“滚你娘的!”薛蟠勃然大怒,不由分说,甩开冯紫英,抄起一个瓷碗,劈头盖脸地便向仇公子脑门砸下去。
“啊!!!”
瓷碗砸碎了,内中又有酒水,仇公子伏地抱头,鲜血不多时便流了一地。
“啊!”万玉枝掩口惊呼,慌忙上楼。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老鸨又是心疼瓷碗,又是害怕人命牵涉酒楼,又担心此事为人忌讳而影响生意,跺脚不已,仇公子的几个小厮却几人进来团团守住,几人分头去了衙门。
“薛世兄,唉……”冯紫英仰天长叹:“你……你太鲁莽了……何至于此啊!”
薛蟠拍拍手,满不在乎:“不就是人命吗?我又不是没打死过!”
“仇公子不是冯渊!他父亲是一等轻车都尉、锦衣卫提督仇斌仇大人,姐姐还是宫里的娘娘,这是国舅爷啊!”冯紫英恨铁不成钢地道:“虽说我也和他打过架,到底下手有轻重,不至于死人,现在出了人命,大庭广众,仇都尉能善罢甘休吗?你不知道锦衣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