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三个男人,秦业道:“子礼所提的社仓,甚合我意,前几天我跟象新提了,象新与顺天府尹有交情,他们在宛平建了一个社仓,这是利国利民啊。说起你的梦靥灵光,象新还啧啧称奇,说定要见见你。”
象新是西城御史刘东升的表字,贾琮道:“都是老师教得好,象新先生还是和老师一般,没有升迁的迹象?”
“难,我们都熬了半辈子了,象新的才学远胜于我,他本来是该选翰林院庶吉士,因为他儿时不小心,脸上留了伤疤,被刷了下来。不过,我和他交情泛泛。”
秦业在心里把贾琮视若己出了,想一心教导他,来日也对自己、秦钟有利,而且这学生好教,他不愿抓得太紧:“你也出去看看吧,多见些世情也好,钟儿便是被我惯坏了。经义也不能落下,回来拿给我看。”
贾琮恭敬应允,与秦钟一道儿出来,秦可卿带两个丫头,立在落漆的柱下,她换了浅红披帛、牡丹镶领长袄,绣花鞋若隐若现,头发放了下来,直披到腰臀之间,脸施淡粉,唇涂朱红,不加封腰,整个人如画中走来,柔荑修长,眉目如描。
秦钟悄悄问道:“你看我姐姐美不美?比你家的姐姐如何?料想西子、玉环在世,不过如此。”
贾琮不答,管家秦通于门外备好两辆马车,秦可卿款步上来:“你们说什么呢,琮叔,爹爹说你是他的福星,这回祈福,我要能沾到你的福气就好了。”
秦钟走在两人中间,一手挽一个:“姐姐,你要祈福,是求什么?”
“傻弟弟,姐姐除了求子,还能求什么呢。”
……
朝阳门外的天齐庙,顺天府发给礼部度牒,掌庙的是王道士,度牒记录姓名、贯籍、从师等,这样一来,才算合法,还能领一点政府的微薄供给。
贾琮前世自然是不信神鬼之说的,要讲科学,不过,糊里糊涂来到这里,内心不免半信半疑,对这些也不排斥,人多些信仰反而更能坚持,便也跟着祭拜、上香,捐点香火钱。
秦钟硬拉他到市集逛了一会,回来依旧租了天齐庙净室歇脚。等他歇下,贾琮毫不犹豫地进了同院的秦可卿净室,这时瑞珠宝珠两位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