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殷墉庆六十大寿,魏曕送了一幅画,还拿给皇帝老子看过,既然显露了画技,这次魏曕就也准备送父皇一幅画。
魏曕从年初就开始动笔,画了一幅又一幅,无一例外画的都是永平帝,有永平帝狩猎图,有永平帝春耕图,有永平帝巡边图,还有永平帝亲征图,每一幅又都是毁过几次废稿才得到的令他满意之作。
四幅画,送哪一幅却是问题。
“我喜欢这幅春耕,这样的父皇看起来特别亲切,更有爱民如子的好寓意。”
殷蕙陪他看图时,发表自己的意见道。
寓意是好,可一身粗布短褐的永平帝不够威风,六十大寿这样的好日子,又刚刚迁都,魏曕猜测,父皇可能更喜欢展现他雄风的画。
他不说,殷蕙也猜到了他犹豫的原因,于是又指着那幅亲征图道:“这个如何?父皇亲征凯旋,寓意着咱们大魏国富兵强。”
魏曕却又觉得,这幅图颇有拍父皇马屁之嫌,虽然他作此图,只是因为他敬佩战场上的父皇,而非像二哥那样故意奉承。
殷蕙被他拉来帮忙挑选,可是选哪个他似乎都不太满意,殷蕙就懒得伺候了,直接问他:“你最喜欢哪幅?”
魏曕刚画的时候觉得哪幅都好,现在却又觉得都不是那么满意。
殷蕙:“反正还有时间,你再重新画一幅好了。”
魏曕看看她,忽然想起前两年殷墉庆七十,殷蕙送的寿礼。
她送了两份,一份是亲手缝的新衣,一份是画,画中是她小时候,老爷子教她打算盘的一幕。
魏曕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重新画了起来。
殷蕙的寿礼早就准备好了,是她亲手绣的“万寿无疆”刺绣。
她只是儿媳妇,寿礼够诚意便可,太别出心裁,把亲儿子们都比下去,那不是得罪人了。
这阵子,各皇亲国戚之家都沉浸在给永平帝预备寿礼中,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永平帝六十大寿的日子。
新都的百姓们都放起了鞭炮,自发地替永平帝庆祝起来。
在接受文武大臣们的祝寿之前,一众皇亲国戚们早早进宫,排队给永平帝祝寿送礼。
先是四妃祝寿。
丽妃排在最前面,送的寿礼也颇为用心,乃是她亲手熬制的长寿汤,汤锅中间空出一圈,里面盛着黑芝麻糊,丽妃再提起一壶奶白的羊乳,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巧劲儿,那羊乳缓缓地落到浓郁的黑芝麻糊上面,最终变出一个“寿”字。
放下羊乳,丽妃笑盈盈地看向永平帝。
永平帝很受用,喝口汤,再舀稍黑芝麻糊,吃得很香。
贤妃送的是一把绝世宝剑,郭家有权有势亦有钱,能买到这种宝物也没什么稀奇。
顺妃没有娘家帮她准备,也不想劳烦儿子花那冤枉钱,她送永平帝的寿礼,是一条她亲手绣的大红腰带,上面的金色盘龙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永平帝笑着收下了。
淑妃送的是一篇祝寿文,她亲手所书,亲自所作,文采斐然。
永平帝也很满意。
四妃之后,轮到儿女辈了。
太子、徐清婉并肩走上前,太子送的是一把万民伞,伞上有金陵、平城共万名福寿双全的老人题上去的祝寿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