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青玉踩着他的腿，颤颤巍巍地攀着他的衣服站起来，拿小脸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

“别以为卖萌就没事了，你卖萌值几个钱？”这么说着，手上还是把青玉抱紧了。

旁观的贾骞啃着凤爪，抽了张纸巾吐掉骨头，“我说你可抱紧了，这吉祥物千年难得一遇，乃镇宅驱鬼辟邪之极品，跑了就没了。”

他这么一说，祁杉抱得更紧了，吃饭时都没撒手。

饭桌上，祁杉正跟贾骞抢着排骨，忽然福至心灵，“哎妈，姥爷今天说他明天过来。”

“正好，”祁妈点头，“让他帮忙看看你这眼睛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治。你姥爷那左眼好歹还能拿个眼罩遮住，你这两只眼睛一样，眼罩恐怕没用。”

趁母子俩说话，贾骞夹走了最大的一块排骨，边啃边说:“杉子，今天那鬼什么样？会不会害严扬她们？”

鬼字一出，祁杉下意识地抖了抖，刚想叫他闭嘴，一听后面的一句，忽然意识到贾骞说的是正经事，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那鬼长得跟人一样，要不是你说看不见，我都以为他就是个人了。他什么也没做，就站在严扬姐姐的身后，也没什么表情，应该不会想害人吧。就是……”他忽然停下了。

“就是什么？”贾骞着急道。

“我跟严扬她姐打招呼的时候，他居然跟我说了句‘你好’，还笑了。我觉得他可能知道我能看见他了。”说着，没忍住又打了个寒噤。

“他跟你打招呼了？那他不会跟着你吧？”这大晚上的，贾骞居然开始放飞想象力，“你说他现在会不会就在咱家门外，贴着门听咱们说话，等咱们开……”

“贾骞！”祁杉叫道，“我去你……”

“啪！”一声，祁妈把筷子按在餐桌上，“你们想造反？”

其他二人立刻噤声，低头默默啃骨头。

祁杉不想信贾骞的胡言乱语，但那鬼确实不会无缘无故跟他打招呼，越想，就越觉得贾骞说的话不是没可能的。

他没胆子打开家门确认，只能在睡觉的时候把青玉抱上床，紧紧搂着一起睡。

这一晚睡得很安稳，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周六，上午九点，祁杉还没睡醒，家里门铃就响了，催命似的一声高过一声。

“妈，开门……”迷糊中，祁杉不死不活地喊了一声。

他怀里的青玉揉揉眼睛，半睁开一只眼，努力半天也睁不开另外一只，遂干脆闭上，有样学样地喊:“妈妈，文……”

还是没人开门，门外的老头终于忍不住了，声如洪钟，穿透了门板，“家里人呢？都哪儿去了？二丫头！二孙子！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