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刚瘫痪那一年，是外婆一直在照顾外公，那时村里时不时有人过来看望外公，见外婆把外公照顾得蛮不错的，大家对外婆很是称赞。

日子久了，就没人过来看望外公了，外婆也嫌烦了，对外公爱理不理的。

原身默默地照顾了外公有五年之久，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家都以为是外婆在照顾，原身也不说，外婆更不会说了，舅妈连外公的房间都没进去过，不知道外公的情况，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外公死之后，外婆一直守在外公身边，一步都不肯离开，连给外公换衣服，梳洗之类的活，也是她一个人做，不肯假手于人，哭灵的时候，她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令人动容，外公下葬之后，她还大病了一场，大家都说外婆跟外公感情深厚，这一度还成为村里的美谈。

殊不知，外婆这是心虚害怕啊！

纪念在外公坟前说了那番话和演的那一出，误打误撞地让外婆以为她早就知道了外公是被她害死的，而且，她是真的以为外公是想让她偿命，所以在下山的时候，她跑得又快又急，结果一个不小心，被树枝给拌倒，从半山腰滚了下去，而后晕迷了过去。

纪念绝口不提外婆，跟舅妈说了一下二表妹想让她带她去投奔卢燕，舅妈问她，军营里是不是有很多未婚的男人？

纪念故作一脸娇羞地道：“那当然，不然我怎么嫁给我老公。我爸可是军长，我妈又是文工团的团长，军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他们，上次还有个团长找我妈，说想让她帮忙介绍个对象呢。”

舅妈眼前一亮，心里蠢蠢欲动，没有考虑多久她就同意了二表妹跟她一起去s市那边。

临走前，纪念问道：“怎么没看到外婆？外婆不在家吗？”

舅妈不甚在意地说道：“谁知道她去哪了。”反正她早就跟外婆分家了，外婆去哪她也管不了。

纪念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又没有说。

坐在前往县城的班车上，纪念问二表妹，“你在这边的工作怎么办？”听说当年教她做衣服的师傅前二年开了家制衣厂，二表妹跟她同在一个师傅手下学做衣服，师傅开了厂子，她自然要跟过去，那个师傅又精明又抠门，她不相信她会舍得放二表妹离开。

二表妹沉默了一会才回道：“我不想做了。”

“工资领了吗？”

“还压了半年的工资在师傅那边。”

“你傻啊，怎么不问她要？”

二表妹是临时起意想跟纪念一起到外面去闯一闯的，不在制衣厂做了，她根本就没那边打过招呼，因为她知道，即便她说了，那边也不会马上放她走，至于那半年的工资，不做到年底那边是不会发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