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毛球躲在荆道人背后，眼泪汪汪地附和了一声。先前被江翳抢去时，它本来装死来着，结果转眼被当成了靶子。饶是灵兽本身皮糙肉厚，轮到江翳试手之时也差点被烤成熟肉团子。

“不用担心。”谢小池安慰道：“他想试店里也没货了。”

荆道人却惊恐地看向店里。红的是没了，还有白的粉的……

谢小池其实还挺手痒的，但是偷偷问了下魔君玉牌负债的上限，听说依据主人的气运命数而定。超过命数，玉牌就会碎裂，主人也会遭受反噬暴毙而亡。

虽然觉得荆道人很可恶，但谢小池身为社会主义下的和谐青年，对于杀人之事还是比较抵触的，忍不住问：“那修真界要杀一个人，岂不是很简单？”

只要把别人的玉牌刷负，不就解决了？

“玉牌只有主人可用、可销毁。”江翳说。“若是持有者受到胁迫刷负，大可捏碎玉牌。”

谢小池明白了，反正被迫刷负到极限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弃了玉牌，抵死反抗。荆道人之所以没捏碎玉牌，看来对魔君的人品还是抱有希望的嘛。

果然，江翳并没有再提议要试其他花的功效，而是思忖片刻，替他定下了一块下品灵石一枝的价格。

谢小池：“会不会太贵了？”

一百软妹币啊！足足翻了几十倍。

“一块下品灵石能做什么用？”江大魔君鄙夷地说，“再说，你接受了宝印，即为正式加入修真交易场，所有收入均要上缴五成。若没有本君从中抽成，长门门内长老、布市使者再逐个从中夺利，你以为所剩几何？”

卧槽居然还有这变态规定！果然修真界也少不得层层盘剥，真要这么算下来，这个价格也只是小赚而已。谢小池这么一想，同意了。

江翳又说：“再起个玄妙名字。”

“卡罗拉？”谢小池偷懒地说。这玫瑰的品种就叫卡罗拉，和市场上许多玫瑰一样，其实是由月季改良而来的，花型优雅，花色红艳照人，又名超级红玫瑰。

江翳表情迷惑了一下，点头：“不错，听不懂的名字最能唬人。”

谢小池：“……”

“余下的我看不用试了吧。”他说。不是他同情荆道人，而是……

“你想让买家自行斟酌购买，验证功效？不错，这倒也是省事之法。”江翳赞同地说。

谢小池却吓得差点闪了舌头，惶恐地想魔君该不会能读心？他看着江翳垂目沉思，细密睫毛下的眼睛映着月光，水光潋滟，闪烁不定，仿佛装了许多故事，生动得很。他看得迷醉，不知何时江翳拍了他一下说：“你该回去了。”

“哦。”他很奇怪自己竟然这么听话，迷迷糊糊地也不知江翳后来又说了什么，就转身进店，四周渐渐模糊暗下，他好像走在巨大的黑暗通道里，前方有一点光，像是有什么宝物，强烈地吸引着他靠近。

荒岭中的店门哗啦关闭，发光字和滚动屏倏尔熄灭，老树下又变得死气沉沉。

江翳飞身跃上二楼，隔着窗户怔怔盯了半晌，许久才飞身上树，掀开半边衣襟。只见锁骨下方的肌肤上，赫然有个血红印记，正是玫瑰之形。手指抚过，血印就灼灼发亮，火一般灼烧，烧得他有点痛。

但奇怪得很，这痛并不难受，只是有点热，有点痒，痒到心底，撩人一般。他摸了摸腰间冰凉的饰物，想起它的前主人刚才所说。

“寓意？卡罗拉代表热烈的爱啊。”

冷冰冰的魔君忽然感到被燎得有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