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日晚,德军作战集群正式对罗米伊发动了进攻,数万人分成了两百多个以步兵排为核心、以两三辆装甲车辆作为辅助的作战单位。
不过作战群在进入罗米伊伊始就遭到了法军的顽强抵抗,德军许多坦克在刚驶入东城区没多久就被预先埋设在街道上的反坦克地雷给炸断了履带或是彻底击毁。
没办法,进攻的德军只好先让装甲车辆等在后面,等待步兵把地雷清理完了再让它们上,可东城区的每一栋房子、每一堆废墟里都躲藏着法国士兵,他们平时不会弄出一点动静,但一旦有德军士兵企图拆雷,他们就从窗口或是废墟缝隙中用步枪射击拆雷的德军士兵。
不过“格罗兹尼”师对法军的这种战术早有预案,他们从工兵部队中调来了火箭清障车,用爆破扫雷法向法军埋设有地雷的街道发射爆破带,直接用剧烈的爆炸将所有地雷引爆,而原本整齐美观的街道也随之被炸了个稀巴烂。
不过这么点“副作用”德军又如何会在乎呢?反正罗米伊又不是德国的城市,只要能清理掉挡路的法军,就算把整个罗米伊炸上天里昂也在所不惜。
清理完道路,德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对东城区进行逐房逐屋的清理,不过这何其容易?德军的坦克炮较榴弹炮口径略小,对房屋发射榴弹时经常只轰塌一面墙,房屋主体却未受什么损失,只有“格罗兹尼”师装备的大口径突击炮或是自行火炮能对房屋造成比较大的损坏。
不过有些时候经常一炮下去房子塌了但里面的人却没死,等到德军上前探查废墟的时候,里面活着的法军士兵就突施冷箭,一阵乱枪将所有上前探查的德军士兵全部撂翻在地。
而对于这种情况,德军刚开始是选择直接往废墟里浇汽油然后一把火烧了,不过很快他们就停止了这种做法——因为汽油不够了。
没办法,德军士兵后来再碰到这种问题就只好亲自用枪去清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高伤亡。
很快,德国指挥官就认识到城市巷战光靠炸楼是炸不赢的,况且炸楼也不是德国的目的,只有杀光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法军才算赢。
所以他们的战术又发生了一丝改动,从原先的“先用炮把楼炸塌,然后步兵进废墟清理”的作战流程变为了“步兵先冲进房子里杀人,实在攻不下来再调突击炮把藏有法军的部位炸塌”。
见自己被接近三百人给围在了中间,饶是这几名将军身经百战,此刻也不免被吓得两股战战,毕竟他们可从没被这么多人举着枪围观过。
“戴高乐,你想干什么?公然抗命?”中将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朝戴高乐喊道,“你想杀了我们吗?你很清楚如果我们今天死在这了,你和你的士兵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哼!”伊夫冷笑道,“大不了我们带着部队投德了,你说会怎么样?”
“你……”听了伊夫的这话,中将是真的怂了,他很清楚眼前这群人是真的敢弄死自己然后带着部队将罗米伊拱手送于德军——万一他们心情好,还可能在投敌的时候顺带上自己几人的脑袋给德军的当投名状。
但上头交代下来的死命令完不成,自己恐怕比死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中将权衡了一会后,还是咬了咬牙准备命令宪兵冲上去强行带人。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大不了和他妈的戴高乐同归于尽!
而就在中将即将挥手下令时,戴高乐却举起了手,按下了周围护着自己的官兵的枪。
其他人见此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戴高乐。
但戴高乐没有看他们,他只是朝着中将道:“撤退命令是我下的,和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
中将原本都准备好拼命了,但没想到戴高乐竟然抬手按下了自己人的枪,所以他也是一脸懵,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和你回巴黎。”戴高乐继续淡淡地说道,“但我要你向我发誓,你们不会再迁怒于其他任何一人!”
中将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声,他连忙道:“我来此本就是为了带走你一人,和其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