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的!”丘吉尔坚定的点头说道。
“那就……再见了!”毕埃罗伸出了手。
“再见!”丘吉尔用力的握了握毕埃罗的手。
如不出意外,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第二天凌晨,也就是1940年2月14日,盟军所有部队开始有序的撤离比利时,而比利时军开始有计划的放弃一些次要的阵地转而进入就近的主阵地,给撤退的盟军大部队打掩护。
八小时后,所有盟军全数撤退到了法国境内,与此同时,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三世与比利时首相赫伯特·毕埃同时罗宣布比利时战败,所有军队放弃抵抗投降德国军队,利奥波德三世本人则在英国皇家海军的护送下举家逃亡英格兰。
面对投降的比利时以及它的首相毕埃罗,里昂表现出了异常的大度与尊重,非但要求他以及他的家人前往柏林做客游玩,还特意命令了所有德国军队不要为难比利时人,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
因为比利时军人非但战至最后一城,而且在最后一刻独自面对比他们强大无数倍的德军的疯狂进攻,仍坚守阵地8小时,直到虽有盟军撤出阵地才投降德军。
这份精神值得所有人尊重。
里昂这边愁容满面,而远在数百公里外的巴黎的勒布伦也同样在发愁,只不过他们一个是为了该以何种姿态收尾比利时战役转而进击法国发愁,一个是为了该如何从法比边境抽身后撤转而进行本土防守发愁。
“先生们,我想我们已经不需要在为该不该继续坚守比利时剩余土地而争论不休了。”年迈的马克西姆·魏刚拍了拍桌面。
他在五天前刚刚接到法国国会的任命,接替被撤职的甘末林出任法国国防部总参谋长、陆军总司令以及盟军最高指挥官,而甘末林一心栽培、拼命推荐的夏尔·戴高乐终究还是因为资历没有魏刚那么亮眼而被国会放弃,仅仅给了一个巴黎战区守备司令的空职和一个毫无意义的中将军衔。
“比利时我们是不可能再守住的了,以北部盟军主力现在的情况,连退守边境将德国佬的比利时战役集群挡住都不可能,更别说像赫伯特·毕埃罗首相先生(比利时首相)所说的那样集中力量对德国两大精锐集团军群发动反击了。”魏刚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下座的赫伯特·毕埃罗一眼,说道。
“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比利时!”毕埃罗很愤怒,“比利时为了对抗德国已经洒尽了热血,原本富饶的国土现在满是废墟,如果你们就这样撤军了,那对我们来说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洒尽了热血?”听了毕埃罗的话,勒布伦忍不住嘲讽道,“这十七天的仗打下来,法兰西牺牲了接近10万人,大英帝国也在贵国的土地上付出了接近7万条生命,而反观你们自己,只牺牲了6000余人……呵,我实在搞不懂到底是谁洒尽了热血!”
“这……”毕埃罗额头流下了汗,虽然比利时军队打的非常勇猛,曾多次给德军侧翼施加了压力,但是如果单论阵亡人数的话,那比利时的确拍马也赶不上英法。
毕竟盟军主力是英法,虽在比利时战斗但比军自己因为武器装备等原因只起到了例如防守侧翼之类的辅助作用,对抗的德军也都大多是轻装步兵,而反观英法,他们武器装备优良,是各处战场的绝对主力,防守着各处要地,是德军精锐机械化部队攻击的主要目标。
“我们对于盟军为了我们而浴血奋战感到由衷的感谢,但能不能请求你们多坚持一会?比利时还有希望啊。”毕埃罗转换了语气,几近哀求道。
他很明白盟军要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看着德国占领了比利时全境的话,那凭借比利时的国力,真的很难能从德国手中挣脱出来再次获得独立——真正意义上的独立。
但如果比利时能保留下一点地方,哪怕是一座城甚至一座镇,那比利时就没有亡,因为未来无论变成什么样,永远会有一部分人记得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个名为比利时的伟大国家,而这一部分人,这一小块地,就是复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