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只是在外面多呆了一些时日而已。”李师道轻轻笑道。
“那也不该不传回一个音讯。”宋缺轻轻责备,此时的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个武林享有盛名的“天刀”宋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父亲教训的是。”李师道看了一下四周,疑惑道,“玉致呢?”
宋缺挥手示意众年青武土退出楼外,说道:“她刚才仍在梳洗整装,看时辰该快到了!”
“那就等她一下好了。”李师道笑了笑,看向桌上的饭菜,不愧是家主安排的宴席,桌上摆着的尽是热气腾升,精巧讲究的各式菜肴,一看便知是厨子使出了全身本事做出来的。
再看桌上所用器皿,无论杯、盘、碗、碟,瓶、樽、陕、盏,均是造工精细,情趣高雅。最特别是皿具所用釉彩,状似雨点,于黑色釉面上均匀布满银白色的放射状小圆点,大者如豆,小者若粟,银光褶褶。
这种器具是雨点釉,又称“天目釉”,尺瓶寸盂均被视为不世之珍,碎片与金玉同价。普天之下吃饭都用这种珍贵的器具,想来也就只有富裕和平的岭南宋阀了。
“等她做什么,这里在坐的哪一个不是她的长辈。来,我们喝。”宋缺伸手为三人斟酒,轻笑道,“这是杭州特产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补、活血的作用,多饮亦无害。”
杯中美酒色作琥珀,透明清亮,一阵桂花的幽香,中人欲醉,不用喝进口内便已有飘然云端的曼妙感觉。
四人轮番敬酒,数巡过后,宋缺忽然淡淡问道:“听说师道你在成都大石寺一战威名远扬,边不负与席应被毙,安隆逃遁,可有受什么内伤?”
李师道洒然一笑:“三人只不过跳梁小丑而已,不值一提”
“师道此言差矣!”宋智正色道,“这三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其中两位还是不折不扣的魔门宗师,你虽然有实力击败他们,可也应该有基本的尊重,免得武林人说你无礼!”
宋鲁却道:“我觉得二哥你太迂腐了!什么人说什么话,师道既然有本事,自然说的了这话!”
“这话说的在理。”宋缺淡然一笑,语气却是霸气十足,“我宋家的人说什么话其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如果不服,那就明刀明枪的打上来啊!”
那也得人家有那个胆子啊!
在场其他三人全都在心里腹诽起来。
“好了,这件事情,说到这里就行了。现在是说家常闲话的时间,不说这些天下大事。”宋缺忽然举筷为李师道夹菜,微笑道,“这是麻香鸡,趁热吃才酥脆可口。这是你最喜欢的菜,好长时间没吃了吧。”
“那倒是。”李师道笑着夹起,轻轻尝了一口,动容道,“还是家里厨子的手艺好,外面厨子做的饭味如爵蜡。”
“好吃就多吃一些。”宋缺笑道。
这时珠帘挑动的声音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中,宋玉致走了进来。
她并没有过重打扮自己,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髻饰,身穿白地蓝花的褂裙,腰围玉带,清丽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带点苍白的脸色,减去她平日三分的刚强,多添几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