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先生？”一旁的小厮有些吃惊，不过他这样的地位，也没有质疑张灵道的资格，恭敬的说道，“回大侠的话，先生正在园中赏花。”

“杭州一片风雨萧条，他倒是快活自在！”张灵道轻笑，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柳永有老婆孩子，当然没有必要和他们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

但是他作为寒江城的成员，当然有着许多的情报，而且由于他本来的身份，所以他没有什么真正的上司，他只是在挂名而已，可是这也不妨碍他掌控整个杭州情报系统的事实。

张灵道在院子里行动着，也没有人敢没过来打扰他，他在江湖中的名头本来就很大，更兼这个院子是寒江城的地盘，寒江城的人也许不怎么擅长战斗，但是察言观色却是一等一的，如果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被寒江城选中。

这个小厮在张灵道离开之后，眼角中露出了艳羡的神色，他也想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而不是在这里碌碌无为的小厮，可惜他武功低微，一直没有勇气出去闯荡。

但是现在到来的少年反而坚定了他的想法，如果连出去闯荡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又怎么能够有出人头地的方法？

张灵道当然不知道他的到来，竟然让一位少年开启了自己的故事，当然就算是他知道了也只会付之一笑，这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当然只能让别人去评判了。

张灵道转过了几个亭子，这里的亭台水榭层叠不重，弯弯绕绕，倒是有许多的圈子，他人还没有转过去，就听到了那边的朗朗读书声。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忧。因惊路远人怀远，纵得心同寝未同！”柳永的声音不算是非常浑厚，但是却特别的清亮而温润，读起这样的词来，反而特有感觉。

张灵道再转一个弯，就看到他身后站着两位拿着书的侍女，手里拿着一本书籍，正在一摇一晃的读着书。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人无踪。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啪啪啪！”张灵道鼓掌，“杭州城都乱成一锅粥了，想不到先生竟然还有如此的雅兴，在这里吟诗作词，诵唱不已！”

“呵呵，张小友居然还有空来找我，真的是罕见！”柳永笑了笑，把手中的书籍转交给身边的侍女。

“你去把曲子做好，然后交给杭州那些花魁们传唱！”他随口吩咐道，他平日里做的也是这种活计，虽然已经结婚，但是与那些大家闺秀与花魁们，都还有许许多多的故事。

“是，先生！”柳永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是诗文却已经传唱天下，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有着一种无言的崇拜，这位侍女当然也不例外。

“你们先下去吧！”柳永再度挥了挥手，身边的那些侍女都一一的离去，场面中立刻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少侠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日来找我，有何要事？”柳永毕竟也是在江湖之中闯荡过许久的人，当然知道他们的说话方式，也不做那些虚伪的表达，直接开口就问道。

张灵道自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反正他走的路线都光明正大，想来也不怕别人知道，至于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消息，他当然不能对任何人说明。

“我一路追查孔雀翎的下落而来，前面实在是有太多的错误了，如果真的让他们做出了孔雀翎，恐怕事情不堪设想！”张灵道面色的焦急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只不过也只是焦急而已。

柳永抬了抬手，说道，“小友有心了，我来到杭州当然不只是为了赏花观海，也是为了这件孔雀翎的事情而来，不过我正在追查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有些首尾难顾孔雀翎的消息只知道一点，而且……”

“怎么？”张灵道发现柳永忽然间就降低了自己的声调，问道，他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不由得降低了声调。

柳永再度对周围看了一眼，他也知道这样的消息不能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之中，所以特别的谨慎小心。

张灵道也知道这样的秘密应该很重要，非常谨慎的用内息在周围探查了一圈，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