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悬浮在空中的老者面色有些疑惑，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张灵道。

“你能看到我？”他看着张灵道的表情，虽然是闭着眼睛，可依旧能够感受到那面上的紧张。

老者并没有继续说话，反而在空气中感受了一阵，随手对着空中一招，一道毫不可见的微光，便从张灵道身上飞，出来到了老者身上。

老者立刻闭上了眼睛，虽然他这样类似于灵体的状态，闭不闭上眼睛都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也依旧是一种选择。

老者在那里淡淡的感受了数十秒，这才赞许的点了点头，“老夫存于诸世数百年，此番终于得以解脱，也算是不枉活于世上！”

张灵道虽然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可他能够感受到面前的老者，虽然说那被他封印在记忆中的东西没有多少发挥作用，可仅仅是一些东西的出现，却也让他能够在先前的战斗中幸存。

用江湖中的话来说，这也就算是——救命之恩，虽然这位救命恩人甚至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但恩情就是恩情，无论如何都需要人去回报。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张灵道听到了先前的战斗，若没有那些存在于脑海中的知识，他说不定早就已经凉透了，又怎么有机会站在这里？

更何况，他之所以有人一些能够存活于世上的勇气，也是这脑海中的浩如烟海般的记忆给予了他动力，要不然他怎么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彻底熟悉这个江南的环境，并将其完全掌握？

在杭州，本来稚嫩无比的计划，又为何能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转到江南之后，立刻变成一个能够埋伏下众多人的深坑？

老者摆了摆手，“我等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我还没有谢谢你为我余下的族人找到生存之地呢，何况老夫即将彻底烟消云散，对于此事也不甚在意，就这样吧！”

他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传人，“你是第几代弟子？”

“不敢隐瞒老祖，我是第27代星监！”司空央连忙恭敬的说道，他可明白自己面前这位老祖的真实身份，当初存活于世上时，便是如同陆地神仙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依旧有着残存的一丝意识能够活到现在，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即便是那传说中的真仙，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们这这种星象师的身份从来都是一脉单传，即便白小生都有可能收上数个弟子，可他们每一代却永远只有一个人。

他们会在收弟子之前，就算好自己的命运与他人的命运，在临死前便会悄悄离去，等待着自己的弟子将这一身份传承下去。

“辅佐皇朝而隐匿自身，无论江湖如何，朝堂如何，只要天心未变，命运不显，我等便无丝毫超脱之机！”老者默默慨叹，“不过你们做的已经够好了，既然我即将逝于此间世界，那就让我带着这个秘密被埋葬吧，从即日起，你便卸下星监之身份，开始收徒，将我等之大道，传于天下！”

司空央脸上这个时候才露出狂喜之色，“老祖说的可是真的？”

老者不满道，“你们保守的本来就是一个总该被销毁的秘密，不如我将它带着离去，也该还你们一个公道，难不成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

“不不不！”司空央连忙道，“我只是太过狂喜，并非不信，我之星象一脉，终于在此间，重归于世，昭告天下！”

“如此便好，老夫苟活于世多年，现今终究得到解脱，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李淳风作为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却也说出了如此之话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他这么一个活到了这种时候的老怪物，现在又是何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