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到此,已经可以结束,现场的气氛也越见尴尬。
马一山来报,邢氏前来拜见,一定要面见方原。
邢氏这个与方原有肉体关系的女人,说忠心倒也忠心,至少在每一次选择上,她都选择了忠于方原。但就是名利心太重,偏偏又目光短浅,只能见到眼前的蝇头小利。方原根本不必想,便知邢氏所来的目的。
这个女人啊!方原若是不理她,估计她背地里一直会念叨方原是薄幸;若是理她吧!就想牛皮糖一样,凡是都要沾上来,不占点鸡毛蒜皮的便宜就誓不罢休。
方原淡淡的一笑道,“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不消停,让她上楼吧!”
在景杰看来,邢氏来见方原,肯定就是男女间那点破事了。他虽然不满方原对邢氏,高家军额外的照顾。但方原本来也极少插手军营之事,若偶尔插手一点点军务,景杰都要顶撞回去的话,那也太过不近人情,玄甲军是方原的,还是他景杰的呢?
景杰知机的选择了避嫌,说道,“老大,我先下楼去回避回避。”
方原见他是真的误会,以为自己还要与邢氏在黄鹤楼上干什么见不得光的男女之事,不由得失笑道,“不必了,邢氏来找我,肯定是与她儿子封地有关的军政大事,老三你无须避讳。”
邢氏盈盈的上了楼,冲方原行了礼,还未开口,方原已抢先问道,“邢氏,惩处了高元,你是什么想法?高家军内又有什么动静呢?”
邢氏冲方原再次盈盈下拜,柔声说道,“摄政王赶走了高元,其实是在替我和元爵扫平高家军内的山头,奴家这次就是来向摄政王谢恩的。”
方原一听便知她这话是真假参半,真的是方原替他们母子清扫了高家军中敢不尊军令的刺头,她确实是来向方原谢恩的。假的是,她的主要目的显然不是来谢恩,而是来找方原讨要说法来了。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李白的这一首诗正是描写登黄鹤楼,远眺长江江面的美景。黄鹤楼位于武昌府的蛇山之上,登高望远,能一眼览尽长江风光。
庆功宴后,各方兵马已陆陆续续前往各自的防区上任,只有与方原随行的五万兵马,还驻守在武昌府,等候着方原东归南直隶的军令。
方原并没有着急着回南直隶,西征李自成折腾了整整的半年,直到此刻终于有了闲暇时光,登上这座武昌府最有名气的黄鹤楼,放松放松心情。
黄鹤楼上,方原与景杰对面而坐,一面欣赏长江的美景,一面对弈饮茶。马一山则在黄鹤楼下护卫,今日,因方原要游黄鹤楼,黄鹤楼暂不对外开放。
两人对弈,景杰却是一幅心事重重的神色,他仍在挂心李自成被纵走一事,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大,我实在不解,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走李自成?”
方原落下了一子,抬头望着他道,“老三,当然是收买流民的人心。一些流民对投降还有顾忌,湖广至少还有数万流民在四处肆虐。我连魁首李自成都能放过,余者从犯自然也能活命,其他的流民有什么道理还非要与我们死磕到底?”
景杰不无担忧的道,“老大,收买人心可以,但若李自成再反了,那些流民必然又会集结在他的旗下,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
方原反问道,“老三,李自成若是再反,他能去哪儿?”
李自成若是还不死心,非要与方原一争,唯一的去处只有一个,就是四川。
景杰答道,“去四川和外甥高一功所部汇合吧!”
方原笑道,“老三,李自成若识时务便该早日来投降,还可以封妻荫子。若他非要自投死路去四川东山再起,还可以帮我们牵制牵制张献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