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山如实的答了,“摄政王,正在在鄂州港休整。”
鄂州港至武昌府只有不到一百里的距离,高家军所部若是反了,可以在一、两日内就攻到武昌城下。
方原又问道,“玄甲铁骑如今在何处?!”
马一山再次答了,“三日前过江去追击北上的李自成了。”
方原暗自思索,李自成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北上,看来不是简简单单的战略转移,而是在配合高则、李本深的这次反叛行动。
邢氏的儿子被送去给李自成当了人质,是九死一生,她担心得心神不宁。在这个乱世,他们孤儿寡母能有什么法子去驾驭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唯一能救他们母子的,就只有方原这个更强大的靠山,大哭道,“摄政王,求你一定要救出奴家的儿子!”
为了儿子的安危,她当众失态大哭,方原上前扶起了她道,“邢氏,我必会尽全力营救高元爵。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能给出任何承诺,明白了?!”
邢氏知道他是金口玉言,自然不能胡乱承诺,只要他尽力相救,也算是对得起两人一个月的露水情分,呜咽着再次下拜,“奴家拜谢摄政王大恩!”
方原令锦衣卫传来了统领特战军的张英,告知了他高则、李本深反叛的情报。
张英早已闷了一、两个月,见高则、李本深二人果然还是反叛了,大喜道,“摄政王,真是太好了!我立刻率特战军去解决这两个反贼!”
方原呵呵一笑道,“不,若强攻必然损失惨重,我要兵不血刃的平叛。”
张英愕然问道,“摄政王,如何兵不血刃?!”
方原大笑道,“我们就演一出戏给高则、李本深看一看,男女主角就是贺锦、邢氏,配角就是我,你,龙套就是五千特战军,呵呵!”
李自成默然的看过了高则、李本深送来的书信,将书信放了,缓缓的问道,“聚明,你认为这计划有几成胜算?!”
牛金星说道,“闯王,这已是我军唯一的生路,我们是别无选择。”
李自成问道,“我军该如何策应高则他们的行动?!”
牛金星说道,“高则他们可以借口休整,在鄂州港稍作停留,然后四万大军直扑武昌府。但他们最担心的是赵全忠的三万玄甲铁骑,若这支铁骑及时回援,斩首行动必然功亏一篑。”
“他们要我军配合引走这支战力凶猛的玄甲铁骑,令这支铁骑无法及时回援,斩首计划便是十拿九稳。闯王,我们若再往南直隶而去,玄甲铁骑仍是可以在长江南北进退游刃有余。”
“我建议,不如大队往德安府云梦方向转移,远离长江江面,吸引玄甲铁骑来偷袭。一旦玄甲铁骑来袭,就请权将军派出两队精锐骑兵,一队前去毁了玄甲铁骑过江的港口,一队死死咬着玄甲铁骑,将其逼近临近的县城内,无法再插手高则、李本深他们的斩首行动。”
李自成沉吟道,“高杰、高则这帮人狡诈多变,焉知不是骗我军入局的?”
刘宗敏也附和道,“牛军师,你就这么相信高则、李本深这两个吃里扒外的杂碎?!”
牛金星缓缓的说道,“闯王,玄甲军在长江有水师优势,我军再沿着黄州府、安庆府前行,必然还会遭遇玄甲铁骑的狙击。不如取道北上,从河南进入南直隶。一则河南乃我军发迹之地,李过也经营了数年;二则远离长江江面,便能最大限度的遏制玄甲军的水师优势。”
李自成点了点头,牛金星继续说道,“李本深本人已到了我军军营,还送来了一个大礼,就是将高杰之子高元爵送来我军军营作为人质。高元爵乃是方原收的义子,他们瞒着方原交出这个人质,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他一提起高杰、高元爵,李自成就想起了高杰与邢氏私通的奇耻大辱,怒不可遏的道,“将李本深带上来!”
李本深进了军营,恭恭敬敬的冲他行了礼,李自成呵斥道,“既然将高元爵送来了,怎不一并将邢氏那贱人也送来当人质?!”
李本深暗想,他们送高元爵前来,就是想借刀杀人,利用李自成铲除了高元爵。邢氏是高则要的女人,当然不能送来。
他面上却恭恭敬敬的道,“闯王,邢氏在武昌府,由方原看押着当人质,我们也无可奈何啊!高家军个个感念舅舅的恩情,元爵乃是舅舅唯一的公子,有他作人质,闯王还嫌不够?!”
从人质的角度来讲,高杰的儿子高元爵当然胜过邢氏一个女人,李自成也不能当众纠缠着邢氏这个女人不放,便冷冷的说道,“你们有几成把握能对方原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