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试探性的派出了一百人进入城门,试着去夺取城墙,无论城里玩什么玄虚,只要占领了城墙,城就破了一半。淡水城之战就是活生生的先例,只要在城墙上架设上百门火炮,保管能炸得那些想打巷战的守城军哭爹喊娘。
一百人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轻而易举的登上城墙,控制了制高点,向张英摇旗示意,成功占领城墙。
张英再派出一千人占领城门卫所,在派出五百人驻守在城墙上,还架起了五门火炮,守卫城墙的军士个个枪弹上膛,随时准备作战。
他本人领着一队五百人的军士入城,一步一查的沿着街道逐步往城内推进,小心而谨慎。
张英见到所过之处,大街上,屋舍里全是数之不尽的尸体,屋里一片翻箱倒柜的混乱,有几个屋子里还有几个死去的年轻女子,下身尽皆赤裸,看来是临死前被人奸淫过。
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英是暗自纳闷,未知的恐惧令他是极不舒服、压抑,宁可与守城军大战一场,也好过如眼下般,茫然不知头绪。
他和五百军士刚没走出五十丈,却见到一彪千余人的兵马从城内迎面杀至。
“来了!”
终于见到敌军了,郁闷至极的张英终于暗暗松了口气,立刻下令全军,只要这彪兵马进入射程内,立刻开枪射击。
过了一会,却见那彪兵马不敢近前,而是直接挂上了数之不尽的白旗,派出几人挥舞着一面大白旗,远远的大喊大叫,“我们投降!投降!”
“投降?”
张英担心其中有诈,立刻令人前去给这彪人马传话,可以接受投降,但所有人必须放下兵器,脱了盔甲,一个个走到城门投降。
这彪人马立刻遵命,齐齐扔下了兵器,脱了盔甲,然后一个接一个,老老实实的走到城门外,接受玄甲军的看押。
张英见这彪兵马是真的降了,被弄的是哭笑不得,也不再深入城内,而是回了城门卫所,找来几个降兵,询问起了城内不战的缘由。
玄甲军全军登陆之后,但见广州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架设着二十门火炮。看来刚刚一场强弱悬殊的败仗,没打醒这些守军,城里的守军还是不想投降,准备顽抗到底了。
不过这也在秦展预料之中,广州城乃是广东最繁华、富庶之地,广东布政司更是在城里大量集结各府军队,攻打广州城本该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战。
他生性谨慎,又是第一次独当一面出征,若打了败仗,怕是立刻会被方原判断成烂泥扶不上墙,那个许诺的闽广总督也就悬了。
秦展采取的是稳扎稳打的策略,不急于一时去攻城,而是先巩固本阵的防御,在中军营前搭建好两道防御工事,以免被城内偷袭。
他更下令全军,花了三日时间扎成营寨。
依照正常的劝降程序,秦展又派人向城里递交了一封劝降书,责令城内守军三日内投降,否则城破之后就屠城。
劝降书递进了城里,秦展就在军营里等了三日,结果城里没有任何回应,回信不见一封,使者也没派一个,只是城门仍然紧闭。
秦展下令火炮阵地,对准广州南城的城墙、城门不间断的狂轰滥炸了一整日。
在玄甲军火炮的密集炮轰下,南城城墙已是处处烽烟,城门更是摇摇欲坠。但令人奇怪的是,广州城城墙上的火炮只不痛不痒的反击了十余炮,然后就如同哑火了一样,再也悄无声息。
秦展浑不知城墙上的守城军在玩什么玄虚,这种战法他是闻所未闻。他想着是不是对战场之事孤陋寡闻了,立刻召集冯廷、张英、施福三个战场经验还算丰富的老鸟前来开会讨论。
秦展开门见山的额问道,“诸位,广州城眼下这么一副任打任炸的态度,是不是在玩什么阴谋?”
冯廷诸将在城外观战了三日,其实也看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本该对玄甲军造成巨大威胁的,城墙上的十门火炮为什么不反击。
冯廷试探的说道,“我估计城里是在城里设下埋伏,想引我们入城,聚而歼之吧!”
秦展不信这种说法,皱眉说道,“这帮广东软脚兵的战力与我军是天壤之别,放着城门不守,敢和我们打巷战?”
施福接口说道,“或许是城里火药、铅弹补给不足。”
这种说法,秦展还是不采信,摇了摇头说,“这也不对,自我军进入福建开始,广东就开始备战了。我军征服台湾花了半年,他们也备战了半年。据尼德兰人提供的情报,他们买了四十门火炮,三千支火枪,这才刚刚开战,就火药不足?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