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听他竟然想去台北,台中,越过原住民的领地,连连摇手说,“老大,这太冒险,那边山多瘴气多,原住民又是一群没有驯化的野人,太危险了,老大千金、万金之体,根本不必去亲身涉险!”
他的关心是毋庸置疑的,但从台北南下,就可以越过郑森重兵把守的防线,直趋郑氏在台湾的军政中心台湾城。对付郑森这个优秀的军事将才,必须要出奇兵,打他个措手不及,才能迅速结束这场攻伐台湾之役。
方原拍着他的肩儿,正容说道,“那帮原住民虽不习王道,但也不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不必太过妖魔化。他们对汉人的仇视,虽然有好勇斗狠的成分,但总体来讲,还是因汉人欺压、蔑视他们吧!只要能将岛上的汉人、原住民一视同仁的公平相待,他们有什么理由要给郑森卖命,和我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帮原住民若真的不愿归顺王道,我也还有一万善于山地作战的山地特种营,无论装备、数量都占有绝对优势。再加上那些原住民无法团结一致,纵然正面作战,也能轻松战胜这些原住民。”
他既然执意要去台北登陆,施琅再无话可说,只能再三嘱咐,千万小心,不要亲身去山地和原住民作战,以免中了埋伏。
方原又补充说,“为了防止广东走私集团铤而走险,我们再以分而治之的策略,离间他们和佛朗机人的关系。我和佛朗机商会还有几分交情,老五,你先率火炮母舰编队随我去泉州与佛朗机商会谈判。一个月后,十二月初五,我们分两路从南北两线向台北、台南进军,务必一战拿下郑森,彻底解除这个心腹大患!”
方原军令已下,连出兵的日期也约定好了,施琅只能选择执行,轰然领命,“老大,那我立刻去军营,传令水师的兄弟们立刻准备北上泉州港。”
天色已晚,许茹安排方原住在偏僻幽静的后院,还想安排两个姿容姣好的女婢给方原侍寝,却被方原一口拒绝了。他连日赶路,从南直隶赶到了镇海卫,明日还要赶回泉州港,早已累得精疲力尽,只想躺下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哪里还有精力去和女人折腾?
夜间,方原在熟睡中突然惊醒,一个温热的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入鼻的全是香喷喷的体香,明显是个女子。
方原手儿触摸到女子的肌肤,全身赤裸,只穿了一件小主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许茹派来侍寝,想借机上位的女人,惊而起身,黑夜里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手脚牢牢的控制住,沉声大喝,“谁?”
许茹熟悉的声儿温柔的响起,“驸马,是我!”
方原这一惊比之前更甚,若单单只是个想给他侍寝,攀龙附凤的女人,也就罢了。上床的赫然是施琅的夫人,这就玩大了。若被施琅知晓了,他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方原立刻放开了许茹,翻身坐在床榻,也不敢太过声张引来了他人,在黑夜里低声呵斥,“小虫子,你是不是疯了?!若施琅知晓了,那还得了?”
许茹再次扑进他怀里,柔声说道,“他去了水师军营,今夜是不会回来的。”
她突然搞出这么一桩惊天丑闻,方原是又气又恨,重重的推开她,猛地起身,拔出随身佩刀便想一刀砍了她。但知这一刀若真的砍了下去,和施琅之间的嫌隙便再难弥合。对待许茹,只能善言相劝,令她死心,不要再做出这等蠢事。
方原缓缓的收回了佩刀,搬个椅子坐在床沿,凝视着几近赤裸的许茹,耐心的劝说,“小虫子,你如今已是施夫人,便该安守妇道,不要再做荒唐之举。”
许茹赤身裸体的跪在床榻上,轻声的呜咽,“当初一见驸马就情根深种,岂止是公主?我只想随着公主侍奉驸马,是驸马非要将我嫁给施琅,我心里忘不了驸马。我没有其他非分之想,只求愉便感君恩。”
面对她的痴情,方原是既不便发火,更不能发火,只能继续善言劝说,“小虫子,若你真是为了我好,便该立刻着衣离去。你当初孤身前去舟山基地劝说施琅,也是个知晓大义的女子,便该知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不止是你我,还有施琅的万丈深渊。”
许茹仍是哭泣不止,方原伸手替她拭了拭泪水,沉声说道,“小虫子,无论你有什么委屈,木已成舟,不可更改。等你和施琅回了江南,我会加倍的补偿你。”
许茹凝视了他一会,摇了摇头,“驸马,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不是要你的补偿。我只有一个请求,驸马能替我穿上衣服么?”
方原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襦衣、短裙,一件件给她穿上。目光、指尖不断落在她白嫩丰腴的娇躯上,还是强忍着胡思乱想,替她穿戴齐整了。
许茹扑进他怀里,轻轻抱了抱他,又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