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给了两个宫女一人一件首饰,两个宫女是喜不致胜,正要去叫醒公主,却被方原拦住了。
方原令她们在门外守着,不许出声,便独自一人进了公主的闺房。
两个宫女估摸着驸马爷深夜前来,是要与公主行男女间鱼水交欢之事,哪里敢多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方原入内。
闺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黯淡,映称着整个闺房都陷入一种朦胧、迷离的氛围之中。
公主已躺在床榻上进入了梦乡,因天气炎热,公主只搭了一席薄纱软被,盖住了下半身。上半身却露在了软被之外,她着了一件贴身小衫,只堪堪遮挡了最要紧的两点要害,却根本遮不住娇躯透出的一抹诱人春色。
方原就这么坐在床榻边,凝视着美人的酥胸,还有恬静可人的迷人睡相,这几乎是方原穿越前后,见过最美丽的画卷。
他越瞧越是喜欢,越瞧越是心动,在之前,他对坤兴公主是完全无感,她在方原心目中,只有政治利用的价值。
直到眼下大战之前,方原临行前最想见的就是坤兴公主。这是一种十分清晰的感觉,他是真正的喜欢上了这个公主。
他在心里突然理解了小苑为什么寸步不让的要与公主斗争不休。女人之间的直觉是最敏感的,这一份美,换做自己是小苑,也是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的。
方原俯下了身子,在她的樱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公主舔了舔樱唇,并没有醒来。
方原凝视着沉睡中的公主,爱怜不已的伸手轻轻刮了刮公主坚挺粉嫩的小鼻子,公主仍是没醒,只是轻嗯了一声,转了个方向又睡了。
方原见她娇躯、香肩上渗出细细的香汗珠儿,心下大动,若就这么上去和公主行鱼水之欢,公主十之八九是不会拒绝的。
但方原的目光瞥过落在地上的轻罗小扇,一阵闷热的河风从窗间吹来。
小苑能在沧浪亭吹着空调的凉风,公主却只能在太湖基地忍受着炎热的河风。方原心中的怜惜掩盖了肉欲,拾起落在床榻边的轻罗小扇,轻轻给公主扇着微风儿。
直到过了三更,河风渐渐转凉,公主娇躯上的香汗珠儿渐渐没了,方原这才轻轻的放了扇子,退出了房间,再次轻轻的关上房门。
两个宫女还以为他今夜要第一次和公主同枕共眠,水乳交融,却不料他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正在诧异间,却听方原低声吩咐说,“不许说我来过了!”
两个宫女不敢违逆他的交代,只能轻声应了。
方原、景杰刚刚拟定了这次作战计划,门外值守的军士来报,坤兴公主煮了一些消暑的冰块莲子羹,亲自端到了中军营门外,要送给方原解暑之用。
时值深秋,秋老虎炎热异常,坤兴公主确实有心,也替方原想得十分周到。
方原、景杰互望了一眼,公主直到此刻还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其实一切与她无关,她是无辜受牵连的。但无辜是方原的看法,对舆论的交代却不能用公主的无辜来敷衍。
若与朝廷翻脸,她必然是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的。
景杰叹声说道,“老大,若朝廷出兵攻打,双方就是彻底撕破了脸,公主该怎么处治?”
方原凝视着军案上的军令牌,淡淡的说,“若朝廷真的出兵,坤兴公主一行,就交给老三你酌情处治吧!”
他的这番交代太过笼统,所谓的酌情,是酌什么情,酌情到什么地步,都无从猜测,景杰又问道,“老大请明示,我是否能全权处治坤兴公主?无论是军法处治,还是用她当做筹码,与朝廷周旋?”
方原也是舍不得责罚坤兴公主,但还是咬了咬牙,再次重申了一句,“老三,我说了你全权处治,自然是什么有利怎么处治!”
“是!”
景杰拱手领命,又说道,“那就请老大一纸军令,有凭有据,我才能放得开手脚做事。”
方原听他一再婆婆妈妈的讨要什么军令,显然是话里有话,愕然的望着他,“老三,你到底想说什么?”
景杰这下不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公主一旦有难,我担心苑夫人、锦衣卫会趁机针对公主,坏了军政大事!”
方原听了是默然不语,景杰的担心并非多余,在自己离开南直隶期间,小苑掌控着总督印,有代行总督之权。她与公主是势同水火,说不准真的会趁机发难。
收缴了小苑的总督印?这一次远征,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内阁的票拟还需要小苑来代为批红,收了她的总督印,政务必然完全瘫痪。
景杰的建议,是唯一两全其美的法子。
方原在中军营的大军案上书写一封公文,将坤兴公主一行的处治权全交给了景杰,再盖上了总督印,即时生效。
方原将公文交给景杰,心情也失落到了极点,捂着额头,坐回主帅大椅,又交待景杰说,“我不想见公主,令她回去吧!”
坤兴公主提出准备好的冰块莲子羹,神情失落的去了后,方原双手负后,独自站在中军营大门,凝视着坤兴公主远去的落寞背影,心儿是隐隐生疼,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