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和方原玩起了重病在床的那一套把戏,直接令夫人出面向方原的使者回复,突然中了风,昏迷不醒,以拖延时间。
方原也不去揭穿、催促他,只要他能保持中立,老老实实的呆在池州、徽州,也是方原眼下能接受的局面。
刘良佐的大军撤退之后,马士英在采石矶是独立难支。
进不敢进,长江北岸是十万左军驻扎的和州、滁州;采石矶前就是一万玄甲军封路,出城野战就是去送菜;
退又无处可退,南京城丢了,池州、徽州被刘良佐封了路,实在是无路可退;
驻守采石矶又无军粮供应,两、三万明军的军粮至少三百石,当时从南京城出征时,并未携带多少军粮,军中的军粮只够半月的用度,再撑不料多久。
眼下的马士英可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江南是不能再呆了,他能想到唯一的去处,就是率明军从长江北上,抵达凤阳府,去和黄得功的明军汇合,再图后进。
马士英花了三天时间,征收了沿岸五百艘渔船,准备趁夜带着采石矶的明军北上,往凤阳府行进。
方原留守在龙江码头的水师统领施福早就派出哨船,得到了采石矶明军异动的消息,立刻报知方原,要不要沿江狙击,全歼准备北上的两、三万明军。
方原沉思了一会,便令施福不要派出战舰狙击,放马士英的明军回凤阳府。只要凤阳府还在,左良玉就不敢觊觎江南,方原才能腾出手南下征服郑家。若左良玉攻占了凤阳府,下一步就是向江南用兵,到时就不能不两线作战。
还是由得马士英、黄得功去和左良玉互咬,终于轮到方原来坐山观虎斗。
方原安抚了所有官员、士绅、富商、百姓后,在应天府府衙留驻了下来。
五日间,秦展所率的锦衣卫效率非常的高,审查吕大器勾结钱谦益一案已有了实据,从吕大器的府里搜出了大量和钱谦益的通信。在三封通信上,确实有涉及南京城联系尼德兰人购买火炮、火器的消息。还有一封信的内容更为火爆,就在之前松平信纲率倭兵入侵时,钱谦益曾递交书信给吕大器,要求南京城配合倭兵入侵的行动,出兵攻打常州、镇江二府。
这几封私人书信一出来,本还以清流自居的吕大器通红毛子、通倭的罪行是证据确凿,根本无需再令吕大器画押,便可以定罪。
秦展令锦衣卫书写好罪状,直接呈到了方原的面前。因吕大器只有通倭的书信,并没有付诸实施,而且此人素无大恶,历史上也没有投降满清的劣迹。
方原也就酌情留了他一命,判了吕大器全族三百口人全流放至福建。既然吕大器和钱谦益交好,那就带着家人去福建和钱谦益团聚吧!
惩处了勾结钱谦益的吕大器,端正了南京衙门的官风后,方原又将信访制度引入了南京城,像南京城这种百万人口以上的江南第一重镇,直接派驻了三百锦衣卫进程进行监控。
经过半个月的全面接管工作,南京城无论军政事务,还是商业活动,百姓的民生都已彻底恢复了正常,大街上也再见不到半点战争后的痕迹。
方原在顺利的接管了南京城后,就将目光对准了南京城唯一的军事力量威胁-南京城南一百里采石矶驻扎的六、七万马、刘联军。这支联军数量不少,离南京城太近,只需要两日就能杀到南京城下,乃是心腹之患,不能不定点剿灭。
之前方原令赵全忠埋伏了五千骑兵在南京城到采石矶的要道上,以待马士英、刘良佐趁机攻打南京城。但他却高估了马、刘二人的勇气,赵全忠的五千玄甲铁骑等了三日三夜,也没见到一个北上的明军,只能无奈的退回了南京城复命。
对付这支不同归属的联军,方原决定采用分化为主,军事施压为辅的策略。马士英是个典型的死硬顽固派,不指望他会回心转意,公关的主要目标就放在无论是之前,还是历史上,都在摇摆不定的军阀刘良佐身上。
方原先是派出了赵全忠的五千玄甲铁骑,还有冯廷的五千步战营军士,行军至离采石矶二十里处扎营,驻军不前。
然后派人向驻扎在采石矶的刘良佐发去了劝降书,责令刘良佐的军队十日内接受改编,否则与马士英同罪。
南京城失陷的消息,还有方原的劝降书传到采石矶后,马士英、刘良佐这对盟友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