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回过神来,呵斥说,“方总旗,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原收回了欣赏美人的目光,落在了田弘遇身上,微笑说,“国丈爷也不知会一声,便连夜离开了桃花园,我担心国丈爷是不是被强人给虏走了,心急如焚,立刻下令所有锦衣卫查找。锦衣卫的本事国丈爷是知晓的,顺藤摸瓜就找上门来了。想请问一句,国丈爷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他言语带着讥讽,脸上更挂着一丝嘲弄的笑容,令田弘遇是无地自容,连连挥手说,“我明日就走,明日就走,方总旗先回桃花园安排妥当行程。”
方原轻哦一声,指了指尚在床上呆望着二人的陈沅,“陈圆圆是吧!徐园主托我来寻你回去,你怎到了这处?还不快穿戴齐整,随我回桃花园。”
田弘遇见他不仅坏了自个儿的好事,还想带走陈沅,脸色不由得一沉,开门见山的质问,“方总旗,我一路对你不薄,你为什么非要处处与我作对?”
方原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堂堂一个国丈爷,为了得到一个女子竟然用强,传了出去,陛下的脸都要被国丈爷给丢尽了。还要将罪名推给我一个跑腿的,又何为不薄?国丈爷真当我方原是傻子了?”
田弘遇被方原一言揭穿了小心思,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势在人强,他这区区几个人马,怎么斗得过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眼下只能咽下这口气,“好!好!方总旗忠心为国,我田弘遇受教!陈沅,你带走吧!”
方原令陈沅着好了衣服离开,由锦衣卫护着,又冲田弘遇笑了笑说,“国丈爷,还有你的金子珠宝,留着也是烫手山芋,若被陛下知晓了,国丈爷答不出出处,陛下也饶不过国丈爷,不如我好事做到底,一并也充公了吧!”
田弘遇一夜之间就被方原夺去了美人和金子,气得是脸色铁青,怒视着方原说,“方总旗,你当真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丝后路?!”
方原神秘兮兮的凑近了田弘遇说,“国丈爷这话就错了,我方原绝不会赶尽杀绝,至少也会给国丈爷留下五千两金子。这笔钱,还有十余处宅子,上千亩地,已足够国丈爷在南京、苏州府逍遥一生。国丈爷千万莫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哈哈哈!”
方原大笑着转身而去,留下田弘遇一人呆若木鸡的在屋子里,偏偏还发作不得。
他盯着方原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杀意,自言自语的说,“方原,你我走着瞧,今日的羞辱若不雪耻,我田弘遇枉自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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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将陈沅带出了田弘遇的府邸,却见陈沅卷缩着身子,倚在府邸门口,却不愿离去。
“喂!你走不走?”
“”
“你走不走,倒是说句话啊!”
“”
秦展一再相催,好说歹说,陈沅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靠着田府门口的石狮子,就是不愿跟着方原一行离去。
方原瞧了瞧粉脸儿上全是恐惧的陈沅,愕然问,“怎么不走?”
陈沅蚊语着说,“我不跟朝廷的鹰犬走!”
方原微微一怔,已明白她的心思,经过东林党,还有江南这帮的文人,争相妖魔化,再在民间口口相传,阉党、锦衣卫早已是声名狼藉,甚至比田弘遇的名声更差。
陈沅担心跟着锦衣卫离去,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甚至比留在田弘遇的府上更可怕,才会坚决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