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如此笃定,如此坚信此行的必要性,因为历史上就是这么回事,郑成功每次大举出兵,他在福建沿海的据点就都会遭到清军集中兵力的攻击。
制海权,是这支明军最为生命攸关的东西。现在,只要等着鲁王的舰队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南下,福建明军水师在闽粤沿海的压倒性优势就依旧不可动摇,那些沿海的据点也可以更好的发挥效用,将整个沿海地区都变成明军的游击区!
剪掉了那根用来掩人耳目的辫子,海风吹在光秃秃的头上,别有一番滋味。在舰首,眺望远方,距离中左所还有很遥远的路程,但是在海上,只要顺风顺水,却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江美鳌始终侍立在陈凯的身旁,一言不发,直到陈凯转过头来,再看他,才斩钉截铁的说道:“江帅,应该知道我要对你说些什么。”
“末将明白,末将愿为参军马首是瞻!”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日后前途无量!”
………………
“冯参将,你这一次的表现很不错,陈参军很满意。东西还给你,好生收敛好了,莫要露出马脚来。”
“蔡将军说的是,末将也愿意为王师、为国姓爷、为陈参军做事,也好赎了身上的罪孽。”
“嗯,你且回去吧,莫要泄露了行迹,这对你、对王师都不是好事。”
说到此处,冯君瑞已经准备好了拱手行礼而去,岂料这时候,蔡巧却重新叫住了他,面上的神色,不容丝毫质疑。
“陈参军说了,让我问你,日后有没有兴趣坐一坐什么总兵、提督之类的官职。下次再派人来,给个答复。运作的事情,你不用管,咱们福建王师有的是银子!”
“砰”的一声,面上诧异方显的张英当即便是仰面而倒。脑浆子飞溅而出,将后面的桌子、椅子、地板以及桌上的食物都让成了红色,如同是喷墨一般。
此时此刻,巡检的面上已经再无丝毫醉意,一双眸子如渊海一般将他们的注意力,甚至是将他们的灵魂都吸了进去。随即一声暴喝,宛如是摔杯之号,大队的明军便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用在做自我介绍了吧?”
前来赴宴,他们都是没有携带武器的,突然冲进来一队明军将他们团团围住,众将当即便是愣在了当场。待到此言既出,吸进去的魂魄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身体,当即便是惊声尖叫。
“陈,陈凯!”
陈凯何许人也,郑成功的心腹谋主,掌管军器制造以来,郑军的武器装备率和更新换代的速度就始终傲视东南群雄,更曾死守厦门以及谋划进取潮州,还亲身到潮州做间,手刃总兵车任重,甚至更是连尚可喜也被他算计过。如此算来,这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呦,欧参将的反应不慢嘛。”陈凯慨然一笑,随即调侃道:“哦,对了,施福的侄子施琅,还有那个郑芝莞,都是本官这么顶着脑门用枪打死的,其实本官是有百步穿杨的手段的,诸君哪位想要试上一试?”
周围已经布满了明刀明枪的明军将士,正由着蔡巧率领着将毫无防备他们困在了此处。反抗的余地已经没有,更要命的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美鳌和江美鳌的人也都不见了,似乎就应该是他们凑过来看陈凯装填的那功夫吧。
“江帅已经去控制各位的舰船了,抱歉,我陈凯是不打算留有任何一艘船到鞑子手里!”
江美鳌也是同谋,那么早前借钱、卖辅兵的事情大概也都是陷阱了吧。仔细想想,或许那一次江美鳌去巡检司衙门单独行贿,也应该就是和陈凯商量接下来的对策,接受指令,而他们不过是一群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罢了!
第一缕求饶的目光传来,那个受了陈凯夸奖的欧参将当即便跪倒在地,口称死罪,求陈凯饶他一命,日后愿意肝脑涂地以报大恩云云。欧日晋的屈服当即便如同是多米诺骨牌推倒了第一块,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地,无不是如这位先行者一般痛哭流涕着恳求饶命。
“放心吧,今日本官只诛张英此密谋叛国之主谋,旁人若有幡然悔悟者,自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哪个再敢有异心的,莫怪我姓陈的心狠手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