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长发女人说道，她虽然脖子被一双黑色的带着锐利指甲的手死掐着，但她的发声单元并不止喉咙一处。

她也不想反抗了，虽然她有着可以爆发出力场能量的底牌，但那底牌…已经毫无用处了，她难逃一死，还不如保留着没被污染的灵魂，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杀了你…杀了你…”

暴虐战姬低沉的怒吼着，双手没有丝毫放松，力量越来越大，而灰色长发女人的脖子，也在这力量下渐渐变形，收缩，发出金属扭曲的声音，那是其金属颈椎在发出悲鸣，但她的表情却很平静，没有丝毫痛苦，她只是在静静的迎接着这个属于自己的末日。

“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你…”

暴虐战姬念着充斥着杀意的词语，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几滴红色的水滴，从她那鲜红的双目边缘渗出，滑过她的脸颊，滴到下方女人的脸上。

滴答，滴答。

声音清脆。

在这一刻，她即将达成心愿的这一刻，她终于是恢复了一丝意识，知道自己正在手刃仇人。

但复仇…即便再复仇，她的长官也不会回来了，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她感觉到心里很悲哀，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喜悦，她只想哭……

“对不起。”

灰色长发女人勉力控制自己的左手，抚上了面前变异战姬的脸庞，拂掉了那一滴眼角的泪水。

“真是…对不起了…”

“啊啊啊啊啊！！”

暴虐战姬脸上重新充满疯狂与狰狞，用力一掐，彻底将灰色长发女人的脖子掐断，鲜红的液体从断面流出，而其眼眸的神采，也在迅速消退。

这还不止，暴虐战姬张开双手，朝天怒吼，怒吼了一声后，狠狠的用力下砸，将那头颅都砸得彻底碎裂，没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后，她还不断的用力砸着地面，将仅有的碎片都要砸得粉碎，乃至湮没。

“嗷嗷！！！！”

听着暴虐战姬发出的狂放怒吼，躲得远远的张翼德不由长叹一口气。

“不好，这战姬终于彻底疯了。”

张翼德知道，从这一刻开始，那个名叫居夜子的战姬，其灵魂已经彻底的完成了最后的转变，几乎没有可能唤醒回来了。

本来，他还期待着大仇得报的居夜子，会发展出别的可能，比如潘然醒悟，与自身的邪恶意志作斗争什么的，这种可能性虽然在汤姐那边看来完全没有，但张翼德还是期待着发生一次的。

然而刚才居夜子最后那几滴泪水，却让张翼德清楚意识到，恐怕这个暴虐战姬体内的灵魂，已经主动放弃了活下去的意志。

哀莫大于心死。

长官已经不在了，她活下去也没意义了。

不如彻底沉沦。

于是，一个全新的暴虐战姬，出现了。

它带着狂暴的怒火与杀意，发出了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