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嗤”地一声笑。

说的是当初让她服下启灵丹之事不敢忘怀吧？确实，那么难忘的回忆呢……

他挑起她的下巴，眼里神色意味不明，“你似乎很不满？”

妖主的指甲很长，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时，那指甲便抵在她的喉口，只要微微一个用力，就能穿透她的喉咙。

穆长宁暗暗吸一口气，一双黑眸直冲冲地撞进那双冰蓝色的眼里，“晚辈不敢，只是晚辈想要请教，妖主此番请晚辈来无天殿，所为何事。”

那个“请”字加了重音，不难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妖主眯了眯眼。

面前的这双眼睛很漂亮，墨如点漆，亮如繁星。三十多年的时光，对一个人的改变相当巨大，比起当初那个弱小的不堪一击的筑基小修士，现在的这双眼睛里，分明多了点别的东西。

妖主的手还未松开，大殿之外便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自然是请广宁来无天殿做客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穆长宁的身子微微一僵，眼里有微光一闪而过，可下一刻，那丝光亮便已泯灭无踪。

说话的语音语调完全不同，这是孟扶桑，不是孟扶摇。

而且当初孟扶摇将她从无天殿里带出来的时候，也曾经跟她说过。

他不会再来无天殿捞她第二次。

孟扶桑面含微笑地款步走进殿内，停在她身侧，勾起唇角便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又低又沉，“不是扶摇，是不是很失望？”

穆长宁别过头不想理他，孟扶桑也不在意，横竖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她还能长着翅膀从无天殿里飞出去不成？

“广宁远道而来确实辛苦了，不妨先好好歇息，让我无天殿一尽地主之谊。”

穆长宁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进了这妖精窝，她再没多余的力气去反抗。船到桥头自然直，目前她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