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家那是不知道,可现在都已经传开了,难不成临到头了他们还会再感慨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然后敞开了胸怀去接纳欢迎吗?
若只是从阳真君一人知晓,他还能帮着隐瞒,可现在,等他知道的时候,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名门正派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从阳真君也不例外,即便心里怄得都快吐血了,他也非得大义凛然地表上一个态。
于是,到嘴的肥鸭子飞了,自己非但没捞着丁点儿好处,赔了个徒弟不说,反而还被人说识人不清,气得从阳真君险些吐血三升不止。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揭穿了这事,拉了凌玄英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个中原委,凌玄英的答案也是始终如一的不知内情,他又不好去跟一个小辈较劲,可心里又实在不甘。
然而究竟是在不甘心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但不可否认的是,天算这次确实是在卜算之上出现了失误。
这件事在修真界可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说纷纭的什么都有,很是热闹了一阵。
对于外界如何风云变幻,穆长宁并不关心,她只是在明火峰安安静静地闭关,一面稳固修为,一面继续修炼法术剑诀。
这几年在神洲,她最大的收获无非就是灵域,智元禅师所赠的天眼心诀她一直在研习,也渐渐学有所成。
自从进入紫元六重之后,她的神识强度已经足以媲美元婴后期。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却有着元婴期的元神,这事放在哪儿都是不可思议的,但元婴修士的元神已经凝结为婴,那元婴是与本体样貌相同的小人,而穆长宁的元神仍是模糊的一团,这一点上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她的元神比起普通金丹修士而言要厚实沉重得多。
从赵岛主那里得来的养魂木,她已经放进了识海。
养魂木本来就是温养神魂之物,与金乌木不同,金乌木沉在识海之中,灵性内蕴,而养魂木放入识海后,会在识海里缓慢地融化,最后与识海融为一体,几乎便相当于淬炼了一遍识海,为其加了一层保护罩。
不过这个过程相当的缓慢,也许几十年之内,那一小截养魂木也不会完全融化,只能慢慢等。
修炼无岁月,一晃又是四年,穆长宁在啃了一个人参果之后顺利进阶到了金丹六层。而霹雳和蛋蛋自从在佛市吸收了灵雾甘霖后也各自得到了不小的好处,霹雳进阶了七阶,蛋蛋也顺利到了五阶。
嗜血妖藤在花露的长期滋养下,本体已经开始泛起淡淡的金色,更加坚不可摧,它们的声音也从最初的童稚小儿,开始往少年的方向转变。除却寄生种子之外,又多了一项新技能,流云刺针。
嗜血妖藤的身上有数不尽的乌黑尖刺,那些尖刺中蕴含着嗜血妖藤的麻痹毒素,在它缠绕住目标之后会使目标失去反抗力,这些尖刺是嗜血妖藤的一部分,牢牢长在藤身上,流云刺针便是嗜血妖藤将满身的毒针激射而出,化作刺针雨,过后只需短暂时间又能重新长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嗜血妖藤的那些毒针能够更新换代。
这毒针比起某些法宝都不遑多让,穆长宁毫不客气地收集了一大把。
她算了算时间,望穿大约再过不久就要出关了,而孟扶摇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去取红莲业火,那她在去冰窟之前还能再四处去转转。
然而让她奇怪的是,这几年慕衍未曾回过门派,甚至连个口讯都没传回来,她至今不知,前几年慕衍找她究竟是为何事。
穆长宁朝小寒峰慕衍的洞府前留了道传讯符,随后便去给苏讷言辞行。
“你还真是闲不住啊。”苏讷言看了她一眼好笑道。
要么就在洞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么就是一下山好几年不回来。
穆长宁笑道:“静极思动,想四处去走走了。”
徒弟有自己的主见,苏讷言当然没什么意见。
穆长宁问道:“对了,师父,您有没有师兄的消息?这几年我都没看到他。”
“那小子啊……确实有好几年没见着人了。”苏讷言摇摇头道:“一百多岁的人了,丢不了,在外游历十多年不归的多得是,不用操心。”
穆长宁失笑,跟苏讷言喝了两壶酒就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