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宁拧起眉,不是很明白。
“请师叔指教。”
孟扶摇幽幽叹息:“任何一场盛典的开启,怎会没有祭品?你要拿什么去祭奠这条通天之路?”
穆长宁心头一跳。
孟扶摇嗤笑:“那群拿算盘的胡言乱语,也就你们会相信了。”
“小师叔为什么会这么想……”
孟扶摇摊手,“就事论事而已,贼老天公平得很,也小气得很,还能什么好事都让一人占全了,倒霉的全是别人?”
“得失有度,总有一天,是要你还回来的。”他深深看她一眼,微笑道:“你说是不是?”
穆长宁久久无言。
孟扶摇敛眸道:“你别操心了,泉会找到的。”
他负手便走,穆长宁想了想快步跟上,仰头问他:“小师叔又知道了?”
孟扶摇笑笑:“老头子命好,他要是死了,我去拔谁胡子?”
“……”也就只有你敢拔师祖胡子了。
苏讷言交代一番后,各位元婴真君自行散去,苏讷言却叫住了道峰的厚德真君。
“师叔有何吩咐?”
苏讷言看他一眼道:“厚德师侄,方才你问起广宁鬼修之事时,似乎有些神思不属,不知何故。”
厚德真君一愣,继而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师侄只是在想,那几个鬼修,生前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死后既会被吸入极阴之地,想来死前那刻怎么也该是在魔域,如此,他们是魔修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鬼修笀元与人修不同,那几人生存的年代,我们恐怕还未出生,原是被困在极阴之地,如今都出来了,也不知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厚德真君想得深远,苏讷言微微一顿,问道:“依你看,应当如何做。”
这是在问他,若是当时他站在穆长宁的角度,会怎么做。
厚德真君想了想,道:“若是师侄,会先斩杀那头土蚯蚓,再杀那几个金丹鬼修。他们本不该属于外界,那几人生前如何不得而知,若是大奸大恶之辈,只会继续为非作歹,为祸一方。”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师侄从不小看这其中任何一环!”厚德真君掷地有声,顿了顿,又道:“不过凡事也得量力而行,师侄和那另外一位魔修毕竟只是金丹初期,以少敌多,兴许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苏讷言缓缓摇头,“不,是那丫头不够狠心。”
自己的徒弟,苏讷言总归还是有些了解的。
厚德真君笑道:“讷言师叔,广宁师侄虽已是金丹,可年纪还小呢,历事不同,与我们这种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不一样,凡事总要一步步来。”
说到这里,厚德真君不由看向苏讷言:“师叔,恕师侄多嘴一句,广宁师侄的气运非一般人可比,师叔就没想过,广宁师侄她……”
“不会。”苏讷言直接出声打断,他知道厚德真君想说什么。
这些年各方找天命人从来没有停过,天算子活跃在各处,厚德真君是想问,穆长宁有没有可能会是他们都在找的天命人。
苏讷言早便想过这个问题,先前也请咏梅真人测算过,结果如何,他心里清楚。
“不是的。”苏讷言缓声道:“她不是。”
厚德真君愕然,心道师叔如此笃定,莫非已经给广宁师侄尝试测算过了?
定是如此了。
厚德真君轻叹,说不上失望,但多少有些惊叹,在他看来,这位师侄已经是他见过气运最出众的了,连当年的讷言师叔,包括她师兄慕衍师侄,都及不上她,居然还不是?
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厚德师侄,事不宜迟,本尊即刻要动身去灵泉山庄,门派的大事交与你打理,广宁若有什么事,师侄也多关照些。”苏讷言起身,拂了拂衣袖。
厚德真君微微拱手,“是,师叔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