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来些!”文天祥道。
“你咳嗽得厉害,还是少喝些吧。”
文天祥腰弯背弓,眼中蒙着白障,但气势不减,伸手指指外面。“冬天一过,尔等末日将至,文某高兴,要多喝点!”
“谁之末日,尚为可知。”
“哈哈哈……咳咳咳……”纵声大笑,引起剧烈地咳嗽。
文天祥痛苦地捶打着心口,待咳嗽稍缓,立刻倔强地抬起头,嘲讽道:“贾文和,汝尚存幻想乎?!”
贾诩淡定地喝着酒,呵呵两声,道:“文先生果真老矣。曲解吾意也。”
“曲解?”
“然也。贾某所谓,西凉军败则败矣,洛阳军获胜,亦是惨胜也。”
“惨胜也好,完胜也罢,文某只想看到,尔等之覆灭!”
“嘿嘿……”贾诩举杯,遥敬一下。“覆灭的是他们,非是贾某。”
“贾文和,你什么意思?”文天祥搞不懂。
“胜败,是诸侯之事,贾某区区一介幕僚,与吾何干?”
“汝系走狗!帮凶!何言无干?”
文天祥说话毫不留情面,贾诩却不计较。“文先生,你我二人,有何不同?”
“汝无骨气,吾有正气!”文天祥大义凛然地回答。
贾诩无奈地摇着头,笑道:“意思不错,却说得太过难听。应该说,你太过愚笨,贾某比你聪明得多?”
“你贾文和的确聪明,然只能苟活!”
“嘿嘿,蟑虫虽鄙,其命长久;牛羊虽壮,终入庖厨。”
文天祥不屑地摇头,鄙夷尽显。“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汝之所言,不敢苟同。”
“你我非同路之人,无需强求。”贾诩一边喝酒,一边翻看着文天祥的诗稿。
文天祥道:“贾文和,汝才之高,文某钦佩。然误入歧途,惜哉!”
“文先生谬赞,可愿指点一二?”
文天祥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压低声音道:“汝如愿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文某愿写荐书,向陛下保举。”
“多谢。”贾诩所言淡淡,明显是在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