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阶下囚,正值壮年的侯君集,显得十分苍老。
须发花白、凌乱,神情萎靡、颓废。
只是,当他再次见到刘芒时,眼中透射出的,不是惊恐和羞愧,而是不甘。
刘芒冷冷地盯着侯君集。“汝有何话说?”
侯君集斜乜着刘芒,发出一声冷笑:“败则败矣,无话可说,唯求一死尔!”
言罢,扭头不看刘芒,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刘芒也冷笑一声。“嘴上强硬,但心里不服。”
“侯某凭什么服你?侯某之败,上失天时,下失地利,中失人和。上天不济,断在粮草;地利不济,困于汝水;人和不济,援军乏力。”
侯君集振振有词,刘芒冷笑着听着。
“侯某眼瞎,投奔张绣,却被其出卖。虽是阶下之囚,却非汝之囚徒!”
刘芒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被我所擒,也不是被我部下所擒,所以,感觉很冤是吧?”
“哼!”侯君集冷哼一声,以为回答。
“哼!”刘芒也怒哼一声。
“你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一说,不过是找借口,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我也帮你分析下天时地利人和!汝投身逆贼袁术,悖天行事,天必谴之!汝结交李助,谋害兄弟,地必罚之!汝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人必责之!汝有今日,天谴地罚人责之必然!”
侯君集怎肯承认,兀自辩解。“天地待吾不公,吾便要逆天覆地!若是袁术稍有头脑,又怎能容你这黄毛小儿,如此嚣张跋扈?!你说吾谋害兄弟,侯某确是冤枉。害死晁盖者,乃李助,而非侯某!”
“你还要辩解?若非你勾结李助,先起异心,晁盖如何会中了李助毒箭?”
“吾结交李助不假。然,那时,吾等均在盐池谋生,朋友私交而已,何来勾结一说?李助心生歹意,与吾何干?”
“还要狡辩?”刘芒近前一步,紧盯着侯君集。“那我来问你,当年,吾与单雄信会于稷王山,你背着晁盖,私自来见我,欲绕开晁盖,私下与我联络,不是生了异心,不是背弃兄弟,又是什么?”
侯君集消瘦的脸颊,急速抖动几下。
刘芒所言,正是其最为懊悔之事,也被其视为最大的侮辱。
他背着晁盖,私下去见刘芒,就是想单独和刘芒建立联系,以便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然而,刘芒绝不做绕开当家大哥,私下联络手下兄弟之事。不仅没给他面子,甚至话都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