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楼船船首,一员大将,身长九尺,面色黑红未着盔甲,只穿着无袖短衣。
头发高高挽起,脸上和双臂肌肤,常年风吹日晒,黑红发亮。
一手挽弓,一手提刀,怒视豫州战船。
见豫州水军进退犹豫,大将一挥手,楼船顶端,旗号兵手中号旗招展。
江面不同于陆地。
风大浪卷,喊声不能远传。战船之间联络,全靠旗语。敌对双方交流,也是如此。
豫州水军刚刚组建,对旗语尚不十分熟悉。勉勉强强,看懂个大概:荆州水军,在此演练!闲杂船只,速速避让!否则,船只倾覆,后果自负!
豫州水军统领,头皮发紧。但在属下面前,却不敢露怯。“娘的,乱打几下旗子,就想让吾退兵?”
对面,荆州楼船大将,见敌人仍在犹豫,早已没了耐心。
掷下大刀,提箭在手。张臂搭弓,抬手就射!
江面磷光烁烁,风吹浪涌,豫州水军听不到长箭呼啸之声,也难辨长箭之形。只见对面大将微一动作,阳光下,微光掠过!
豫州水军惊恐,纷纷缩颈藏头……
“咄!”
长箭正中豫州旗舰桅杆,入木三分,长箭尾羽,兀自摇曳不停!
咝……
豫州水军统领,倒吸口凉气。
再不走,下一箭,定是自己的脑袋!
“撤!撤啊!”
豫州艨艟战船,仓狂掉头,狼狈而去……
……
岸上,刘伯温等人松了一口气。
荆州水军,一直保持着警戒阵型。
只待豫州战船驶远,荆州水军楼船,才放下小舟。
楼船大将,乘小舟抵岸,大步走到刘伯温等人近前。
“敢问,可是洛阳朝廷使节?”
“在下正是刘基。”
刘伯温手下递上朝廷文牒,荆州大将看罢,叉手行礼:“荆州水军统领张定边,奉刘荆州之命,迎接来迟,望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