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一把扯下面具。
刚刚结痂的伤口,挣裂几处,渗出鲜血,甚是可怖!
还没见到敌人的面,己方前前后后,已经伤亡五六百人,高干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进攻!再次进攻!”
高干手舞长刀。声嘶力竭地怒吼。
小路上防御的石墙毁了,确是再次发起进攻的好机会。
但是,小路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冀州兵无法组成严密的阵型。散兵向上冲击,再次遭到并州军石块的攻击。
进攻,再次失败!
“清理道路,准备再次进攻!”
冀州军仗着百倍于对手的兵力优势,冒着石头雨,清理出两条进攻通道。
然而。高地上,并州军早有准备。在高地上面的狭窄通道上,还堆垒有石墙。
从午时发起强攻,直至傍晚,冀州终于攻上高地。
可是,并州军已撤上更高的位置,只留给冀州军,几间残破的石屋。
并州军所处位置,更高,更险。仅有的两条陡坡通道上,都堆着简陋的石墙。
仓促间堆垒的石墙,颤颤巍巍,随时可能垮塌。
但是,这简陋的豆腐渣工程,冀州将士看在眼里,恐在心中。
攻击了整整一天,并州兵几乎没什么损失,全部安全退守至最高处。
而冀州军,阵亡已超过三百人,伤者,更是近千!
天要黑了,冀州兵只能停止进攻。
安排人手,将伤者送回井陉城。
仰望并州军退守之处,高干恨得牙痒。
敌军身后,是陡峭不可攀爬的绝壁,敌人已没有退路。
“明日,必要将其全歼!”
逢纪面色忧虑地摇摇头。“我们不能再和这小股敌人纠缠了……”
“什么?不纠缠?”高干瞪起血红双眼,“我死了三百,伤了近千!”
“高将军别急,你听说我。敌军既然在此设有伏兵,必已得知我军进兵。据某估算,敌晋阳援兵,最迟在四日后,可抵达狼孟。如果速度更快,三天,就能到达。而我军距狼孟,尚有一日行程。今已耽搁一天,若是再拖下去,敌军援兵一到,我军将无法强取狼孟。”
“……”高干的脸,不停地抽搐着。
紫红的疤痕,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甚是恐怖。逢纪甚至不敢直视……
高干并非无脑莽夫。其执意要消灭石头村的敌人,更多因为毁容之恨!
逢纪的话,很有道理,高干终于强忍下心头怒火。“那么,依元图先生之意呢?”
“石头村之敌,凭险据守,难以清剿。但敌军亦无法主动进攻,小股残敌,难以兴起波澜。与其在此纠缠,不如迅速进兵,留小股队伍,扼守住谷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