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卫狠狠瞪了小吏一眼，没好气地打开包裹。

小吏根本不理宿卫的态度。认真地查点着文书数量。“这些文书一会还带出来不？”

刘芒客气地道：“不带出来了。”

“哦……”小吏在账册上登记了文书数量，挥挥手，示意刘芒可以进去了，又跑去查验搬出的东西。

……

寇准在院里忙着，满头满脸都是灰尘和汗水。

刘芒带来的宿卫嫌那门口小吏多事，忍不住向寇准抱怨。

寇准笑着对刘芒道：“卫将军莫气嘛么。都在搬家么，不盯紧点，丢了东西事小，丢了重要文书，我寇老西担待不起么。”

刘芒喜欢和寇准说笑。尤其爱学他说话的强调，笑道：“你做得对么，那小吏很认真么，要是年纪轻些，我就把他带去洛阳了么！”

寇准眼珠一转，道：“卫将军不是说笑么？多大岁数，卫将军才肯将他带走么？”

刘芒看那小吏一头花白头发，估摸着他至少接近五十岁，便随口道：“他要是不到四十岁，我就带他去洛阳。”

寇准一听。眉开眼笑道：“卫将军说话最是当真。”说完，冲衙门口大喊道：“于成龙，赶紧过来么！你的运气来了么！”

那叫于成龙的小吏还真是认真。听见寇准喊他，也没直接跑过来。而是继续仔细查验着正要出门的物资。

刘芒只是随口说笑，没想到寇准当真，赶紧小声制止道：“寇老西，别开玩笑。带人去洛阳，不是闹着玩的。”

寇准收起玩笑，小声道：“寇老西没和主公开玩笑么。他的确能干。我原就想么，等他帮完我的忙，把他举荐给主公么。”

寇准举荐的人才，刘芒当然重视。可是，这人也太老了吧。

那小吏忙完事情，才小跑着过来。

“快见过卫将军。”

“啊？”小吏有些吃惊，赶紧行礼。“于成龙见过卫将军。”

“于成龙？”刘芒觉得有些耳熟。

“是么，他就是于成龙，表字北溟么。北溟啊，快告诉卫将军，你今年贵庚。”

于成龙有些尴尬，低着头道：“下官惭愧，已三十有五了。”

刘芒错愕。这个时代，三十五不算小了，但这于成龙，说是五十三，刘芒都会相信。

“看么，错不了。”寇准把“错不了”三个字咬得很重，既是在确认于成龙的年龄，也是提醒刘芒，这个人才错不了。

“好吧。寇府尹举荐你，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去洛阳。”

“呃……呃……”于成龙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三十五岁了，还只是微末小吏，竟然被安邑府尹举荐，被当朝最有名望和权势的刘芒看中。

自己名字中，“成龙”二字要成真了吗？

“下官……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