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是不惯骑马。”许承龙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知道此行路途尚远,靠这半吊子的骑术绝对坚持不下去,当即如实以告。
“哦?”吴广侧目一看,就见许承龙僵硬地架在马背之上,顿时笑道:“赎老夫不察,大司乐如此骑马,看来确是未得其法。”
其时马匹稀缺,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若非贵族子弟,不会骑马也并不奇怪。
“请左师教我。”
“好说,好说。”吴广任由马儿缓步慢行,若不让许承龙尽快学会骑马,只怕就算到了邯郸,人也早散架了。
吴广往身后一招手:“磬儿,琴儿,你们来为许司乐讲讲骑马之道。”吴广此行共有随从八人,其中两个劲装的丫头虽然生的花枝招展,许承龙却是不敢随便招惹。
“嘻嘻,大司乐骑马的样子,琴儿早想指出来了。”自称琴儿的女孩儿首先拍马赶了上来,她们跟在后面,自然看得清楚,就听琴儿笑道:“说起来,琴儿和磬儿还要感谢司乐大人呢!”
“感谢我?”许承龙内心凄苦,这小丫头难道是个话痨,吴广让你教我骑马,这东拉西扯的……哎哟!许承龙一皱眉,这胯下的马儿每动一下,许承龙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听吴伯所言,这次多亏许司乐仗义执言,咱们这歌姬盛会才能顺利办下去。我们家阁主为筹备这次大会可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呢。”叫磬儿的也跟了上来,接着说道:“咱们姐妹当真是无以为报。”
“哦……”原来这两人不是吴广的人,却是什么阁主的人。许承龙心头略过一丝不悦,吴广不愿教,怎么叫来这俩丫头:“两位姐姐可尽快把骑马的诀窍告诉我吧,那可算是最好的报答了。”
“大司乐勿恼,前面有一个客舍,再忍忍,我们到了那里先为大司乐调好膏药裹好擦伤之处,免得……”琴儿一边宽慰着,却是忍不住掩口偷笑道:“免得留下疤痕。”
“驾驭马儿便和乐舞一样,首先要放松下来,慢慢感觉马儿的步伐……”磬儿看着许承龙瞪大的眼睛,抬起两只葱白的小手,接着比划道:“马儿刚走起来的时候,是踢踏踢踏的四拍节奏,这时候要尽快静下心来,跟上它的节拍,上身端正,随着马儿的身体一起摆动。喏,就像这样。”
承龙心里一寒,乐舞?乐舞我也不懂啊!许承龙照着磬儿的说法,调整着身姿。一试之下,只觉得腰酸背痛。
一旁的琴儿挺直了腰杆,一摇一摆地跟着马儿踏步而行,当真是人马合一,让人看得赏心悦目:“腰部可不能紧绷着,要放松下来,随着马儿的身体一起摆动,这样不但不累,腰还会很舒服呢。”
“琴儿姐姐莫不是想起廉家小兄弟了吧?”磬儿冲着琴儿噗哧一笑,琴儿咬着唇瓣,笑骂道:“前面客舍就到了,叫你乱嚼舌头,一会儿就由你来上药!”
许承龙不知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腰部放松下来,跟着马儿一起动作起来确实要舒服多了,只不过腿上擦伤的地方仍是疼的很,一听到了休息的地方,往前一看果然前面渐有人烟,当即跃下马来,顿时浑身轻松。
此时尚早,来往的商旅还在歇息之中,早有吴广的家将先行去了店里。客舍的主人早早等在门外,一见众人到来忙殷勤接待。许承龙却是顾不上寒暄直奔自己的客房。
“琴儿调药去了,待磬儿整理好床铺,便为大司乐敷药。”磬儿笑嘻嘻地端了盆热水进来。
许承龙正扭动着身形,回忆着最后与马儿合拍的那一节:“磬儿,这里也没别人,你就叫我许承龙吧!”一直被人大司乐、大司乐地叫着,许承龙还真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