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哥好意,我万万不敢动您的棺材本,我与徐国公尚有几分交,顺便求他将小儿的皮囊缝上,好歹能有个全尸,多谢老哥的茶水。”元生郑重一揖,盖上雨蓬拉着马公车踉跄而去。
那尸的模样在老崔的眼前一直挥之不去,黄昏时分一家人坐在院子吃饭也没有半点胃口,看着盘子里头红橙橙的蛋黄,更是干呕一声差点没有吐出来。
小儿子崔五连忙的去拍他的后背,“爹这是咋啦,是哪里不舒服,俺去给你找大夫来瞧瞧。”
“俺没事,你少拿蛋黄恶心我就成!”
“爹平时不是最吃蛋黄吗,你看这鸭蛋腌得多好,红橙橙蛋黄的多好看。”
“看见蛋黄,俺就想起来今天下午那人脑袋。”当下老崔就把今天下午在官道旁见到的事仔细的说了,饭桌上两个最小重孙子吓得捂起耳朵。
崔五在两个小孙子脑袋上敲了一下,“这就怕了没出息,要是让你们和公爷一样缝人皮还不吓尿了。”
“公爷是什么人物是这些小崽子能比的,等他们长大了就送书院学医,在死人上划两刀胆子就大了。”
“就怕他们考不上书院的医科,听说都是公爷手把手教得,是入室的门生!”
“这还不好说,等俺死了就把俺的尸体捐给书院,不就有了一个名额了。俺不怕把这把老骨头给公爷开膛破肚,就怕给皇帝老爷剥皮。”老崔捋捋胡子叹道:“贪官固然可恨,可杀人不过头点地,皇帝老爷着实狠了些!”
“爹!这样的话旁人能说咱们可不能说,到底公爷和皇上连着亲呢。”
老崔皱皱眉道:“公爷和皇上连着亲吗?”
“不然爹以为国舅爷是个什么意思,公爷是皇上的小舅子,皇上是公爷的亲姐夫,这可是不能再近的亲戚了,您在外头与人闲谈时嘴可要把严了,尤其是公府的人,总要顾忌公爷的颜面。”
“公爷是皇上的小舅子,皇上是公爷的亲姐夫?”老崔轻声的嘟囔着,在识海之中有陈旧的记忆似乎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