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在朝堂上,这里是中书省自然是胡惟庸最大。”
马度问道:“是吗?来的那人是谁呀?”
“七品经历刘骞,胡惟庸的爪牙,前些时间百官纷纷弹劾胡惟庸,就是他带着中书省值守的兵丁和胡府的仆役拦路殴打的,打完了第二日就被打发到辽东做小官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地方。”
“我擦!”马度有点震惊,作为一个小官找个大腿来抱再正常不过,可甘心给人当爪牙走狗,便是一点读书人气节都没有了,这胡惟庸已然有几分九千岁的风采了,难怪老朱坐不住要收拾他了。
说话间那小官已经径直的进屋,略一问拱手便问道:“请问哪位是新任的左丞?”
“你瞎了眼吗?”马度面无表情冷冷的道:“这里只有本侯汪相两个人,你说谁是新任的左丞?你刚才进房时可曾通报了?”
“是下官失礼了,还请左丞见谅!”
“哦,那若是本侯不见谅,又当如何呢?”
那左丞习惯性的道:“请左丞责罚。”
“你说该怎么罚你才好?”
“该……”刘骞这才意识到自己给绕进去了,忙改口道:“下官刘骞奉是来请左丞去见胡相爷的。”
“切!我乃超品侯爵,区区宰相不过一品,要见也当是他来见本侯,快去叫胡惟庸过来给本侯见礼!”
小官一脸的懵逼,你是侯爵不假可这里是中书省啊,县官不如现管,还讲不讲官场规矩了。
“本侯的话是不好使吗?还不快去叫胡惟庸!”
“这这……”刘骞一时语塞,他要是回去喊胡惟庸过来,八成会狠狠的挨上一巴掌,只是他没有想到不去也会挨巴掌。
马度豁然起身喝问道:“怎得本侯的话是不好使吗?”说完一巴掌就全力抽了过去。
马度注定没有长到前世的身高,可是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成年男性普遍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年代已经算是魁梧的了。
他好歹也练过军体拳领军奔波,气力自不是一个读书人所能比的,这一巴掌直将刘骞抽倒在地。这还不算完,随手拿过圆凳朝着刘骞的身上砸了下去。
刘骞每惨叫一声,汪广洋的老脸就抽出一下,忽然觉得请马度和他同在一个公事房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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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倚在门边,双颊通红,满脸醉态冲着马度招手,在衙门里头喝成这样的除了忠勤伯汪广洋,还能有谁。
马度初见他时还是在鄱阳湖上,那时他还在常遇春帐下帮着打理军务,能和常遇春搭档一定要有一副好脾气才行。
汪广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人宽和自守,儒雅风流,人缘不错,老朱对他也算是器重,把他放在中书省,自然是想他能够钳制一下胡惟庸。
可不知道为何这老头随即年纪见长便越发的贪杯好酒,对政务半点也不上心,这才让胡惟庸还有机会做大,可以说老朱对他很失望。
马度对汪广洋颇有好感,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老头,一直很想把他弄到书院去教书,要知道他可是元朝的进士,含金量很高的。
马度上前拱拱手道:“汪先生,好不自在呀!”
“呵呵……一个人饮酒有什么自在,实在是无趣。”汪广洋一把抓住马度的手腕,“听说玄重要来上任,老夫欢喜异常,等了一个上午,实在没想到你现在才来,快进屋先与老夫喝上几杯再说话。”
公事房很轩敞,还换了玻璃,办公条件不错,可惜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厮在这里侍候,估计还不是衙门的人,应该是胡惟庸从家里带来的。
“去到伙房里面,再要一份饭食过来。”汪广洋吩咐一声,拉着马度在一张小几边上坐下,“玄重是爱干净的人,怕是不喜欢老夫动过筷子的残羹冷炙。”
“晚辈哪有汪先生说的那般交情。”马度伸手拿了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竟不是纯白,微微的有些发红,凑到鼻尖有股水果香,轻轻的抿了一口,道:“这是什么酒,清甜甘冽,竟有点鸡尾酒的口感。”
“玄重见多识广也不认得。”汪广洋呵呵的笑道:“这酒名叫猴儿酿,不过老夫找不见听话猴儿储藏果子,便寻了方子,让人把水果放在山洞里腐烂然后再加酒曲发酵,别有一番风味,昨日听闻玄重要中书省任职,可把老夫高兴坏了,便取了一坛子过来与你一同享用。”
“猴儿酿,晚辈从前也是听说过,不过却是第一次喝到,味道不错,回头您可得送我几坛。”
“你开了口,老夫怎能小气,送你几坛就是。”
马度拱拱手,“那晚辈可就多谢了,说到酒我知道一种用麦芽酿造出来的酒,酒色金黄犹如琥珀,上浮白色泡沫,可做夏日冰饮,喝完之后便有气体从胃中泛出,舒爽无比。”
“还有这样的酒,玄重你可得把秘方给我。”汪广洋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找纸笔了。
“我哪儿知道配方,不然早就做来卖钱了,这是我从前随爷爷游历天下事,极西之地所见,并不晓得做法。您是酒中豪客,又会制酒回去慢慢研究就是。”
两人说话间,那小厮已经端了长盘回来,两菜一汤,一道猪肉炒芹菜,一条蒸鱼,另外还有一碗银鱼汤,一碗米饭,算是不错的饭食了。
汪广洋却道:“也就这碗银鱼汤鲜香,其他没什么好吃的。以菜下饭,不如以诗词佐酒。近日又有一首《沁园春》流传,都说是老居士所作,老夫正要像你求证呢。”
马度夹一块猪肉,“先生觉得不像吗?”
汪广洋自己就是个诗人,而且产量不少,只是没有什么脍炙人口的名作,对诗词自然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