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是第一次中箭了,在鄱阳湖时马度就曾经给它处理过箭伤,那时马度给它拔箭头时,它挣扎的厉害,那时它还只是个小小的顽童,现在它应该是中年的铁汉子。
它很聪明知道马度是为它好,它也不挣扎,任马度的刀子、钳子、针线在它的皮肉之中穿梭。只有疼的厉害了才会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亮晶晶的泪水顺着萌萌的小眼睛留下来……
“这群狗娘养的,一定合起伙骗老子的钱,不然怎么会输的一个铜钱都不剩,竟敢聚赌,看俺不跟县衙的李捕头知会一声收拾这群王八蛋。”
胡四手里拿着酒壶骂骂咧咧的往家里走,这两天的运气真是不好,刚刚得来的那点赏钱,全部都输了个干净。
在乡下弄点银钱可是不容易,早知道就和哥哥一起去应天投奔胡惟庸多好,跟着胡大公子吃相喝辣该有多么逍遥快活,自从哥哥去了应天给相府干活,不说里长、粮长,县衙的捕头、班头哪个不给他胡四几分颜面。
说起来这胡大公子也是够倒霉,年纪轻轻的就病死了,这天大的富贵也享不了。前些天回乡安葬,胡四还跟着跑上跑下的帮忙呢,这赏钱就是他帮忙抬纸扎得来的。
听胡府的管事说,现在哥哥胡三又去给胡相爷驾车,想必工钱应该涨了吧。哥哥这人真是有些忘本,平常受了胡大公子不少好处,胡公子出殡他人不回来不说,也不说给家里稍些钱来。回头得让人往回应天稍信,就说娘病了,问他要汤药银子,嘿嘿……
噗通,胡四走路踉踉跄跄,一不小心就栽了个跟头。
“呸,哪儿来的纸钱,真他娘的晦气!”
胡三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前面就是胡惟庸家的祖坟了,胡大公子新丧,这纸钱撒得漫山遍野都是,这胡公子就是大方,死了也不忘给他送钱。
说起来那胡惟庸从前也不过是穷酸书生,谁曾想到竟一路青云当了宰相。乡亲们都说这胡惟庸家的祖陵是一块风水宝地,到了晚上坟头各个冒青烟。
胡三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的往胡家祖坟方向看了一眼,青烟没有看到,可却在夜色之中看到坟头之上一片红光湛然!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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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度推开房门骂道:“有什么大事?难不成天塌下来了!”
张五六急道:“天塌下来就不找您了,小的说不清楚,侯爷快跟俺去吧。”
他拉着马度就往外跑,又叫上十来个家丁护卫,沿着官道往北跑了半里路。
只见一只小船停在岸边,张中秋正举着灯笼坐在船尾,还隐隐的听见白暨豚急促的叫声。
张中秋回头问道:“爹爹,侯爷请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你赶紧的下来!”张五六拉着马度直接上了船,抢过儿子手里的灯笼往河里一照,“侯爷您看!”
马度一伸脖子,待看到河中的情景差点把肺都气炸了,船尾边上是小白一家,此时的小白没有如往常挥舞着双鳍朝他泼水。
在它的背上斜插着一支箭,身体似乎已经不能动弹了,身体微微的侧翻着,露出雪白的肚皮,他的老婆和孩子在下面顶着它,试图帮它调整身体,确也无济于事。
“这是谁干的!”马度不由得怒吼一声,普通一声跳进秦淮河里,伸手抱住小白硕大的身躯,把耳朵放在它的肚皮上听了听隐约的有轻微的心跳,不过很急促。
仆役护卫也一股脑的跳进水里,将小白扶住,“小心点,不要碰到了箭!”
“这两个也一起送上岸去检查。”
小白老婆有些抗拒,不停甩着尾巴,一下子抽在马度脑袋上,就像是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只把他打的两耳嗡嗡作响,鼻血哗哗的往下流。
“侯爷您流鼻血了!”
马度用袖子在鼻子上抹了一把,“没事,五六你是怎么发现的它们的?”
“俺晚饭吃的多了,肚子涨得慌,就带着儿子活动活动本来想划船来着,刚一上船就瞧见它们从下游过来,当时已经中了箭,俺咋呼了一声,小白认得俺就朝着俺游了过来,游到船跟前就不动弹了,俺就立刻回家禀告侯爷。”
“嗯,干得好!”马度又问道:“你可曾看见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