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姿容雄伟,不管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还不是不要进书院了。我把他叫出来你也看不出他生活的生活状态,我有一个望远镜可远望数里,站在那边山腰上就能看个清楚,太尉觉得如何?”
“全凭马侯安排!”
马度对张五六道:“五六,你回家把我的望远镜拿来送到那边的山腰上,我和大和尚在那边等你。”同时他的拇指和食指在袖子里面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
张五六微微的一点头,就朝家里飞跑了回去。
张定边看看张五六的背影笑道:“这小伙子连你我说的话都没听明白,估计更看不懂国舅爷的手势,贫僧没有害人之心,国舅爷又何必防我。”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马度讪讪的摆手,“咱们到那边山腰上先等着,他很快就来了。”
马度带着张定边往山腰上而去,一路之上倒是碰到不少人,不是扛着锄头下地老人,就到学堂上课的小毛孩,张定边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们弹倒了,怕是帮不了马度什么忙。
从庄子里过的时候,张定边指着那一栋栋的水泥小楼,“这是你给他们盖的?”
“不,是他们自己的钱盖得,我只是教他们如何的挣钱而已。”
“贫僧这些年云游四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庄子,估计在大明也是绝无仅有,朱元璋有你这样的人帮衬,活该他得天下。”
“可别给我带这么高的帽子,会把我脖子给压折了。哪个帝王的功业都不是一朝一夕或者凭借一人之力所能建成的。就比如太尉也是智勇双全的无敌猛将,陈友谅不也是落得兵败身死。”
“那又有何用,他从来都不听我的,不然何至于败得这么干脆。”
“陈友谅得位不正人心不附,在湖广之地涸泽而渔动辄倾国来征,一旦大败手下必做鸟兽散,更无余力反击,亡国是必然的事。陈汉之亡非太尉之过,太尉不必自责!”
“贫僧没自责,陈汉亡了就是陈友谅的错!”张定边从腰间的袋子取出一个钵盂来,“很少见到这么富庶的村子,贫僧去化点斋饭来。”
无知者无畏,张五六和油条一样粗的神经,八成是感受不到这个和尚的强大。
出乎意料,那大和尚竟然笑呵呵的接过张五的油条,合手一礼,口诵佛号,声如洪钟,“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他的粗糙的大手一团,直接把油条塞进嘴里,也不见他嚼就直接咽了下去,这才冲着马度问道:“敢问阁下可是马度,马国舅吗?”
果然是冲着老子来了,马度强装镇定,道:“正是,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沐讲,见过马国舅!”
张五六奇怪道:“木匠?你不是和尚吗?”
“哈哈……贫僧是沐浴的沐,讲话的讲,不是那个拿斧子凿子的木匠!”
“本侯与大师并不相识,大师找本侯何事。”马度不声色的在他的打量随时准备出手,看他一身铜筋铁骨,回头也就只能攻击他的下三路了。
大和尚却呵呵的笑道:“确实不相识但也算是老相识,贫僧的俗家的名字,国舅爷应该是听过的。”
“烦请大师相告!”
“贫僧出家前叫做张定边,马国舅当年在洪都时应该听说过吧。”
“嘶……”马度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气,“陈汉的张定边?”
马度脑袋里面不由得嗡的一响,放佛又回到数年前之前鄱阳湖,那艘朝他碾来的大船上面昂首而立的魁梧的男子,不是就是眼前的这个大和尚吗,马度隐约的觉得自己的脑壳又疼了起来。
“正是贫僧,阿弥陀佛!”张定边再次合手施礼。
“俺叫张五六,也姓张。”
张定边客气的冲他点点头,“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