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叔父糊涂呀,韩林儿不过一傀儡,刘福通亦是丧家之犬,救来何用。是哪个腐儒撺掇叔父行险,我定宰了他。”
朱文正咬牙切齿,两眼通红,若是真有这么个腐儒在他眼前,定会被他一刀砍成两段。
“住口!没规矩!”马大脚低声呵斥,她心中亦是无奈,这事儿还真没人撺掇,反倒是都劝他不要救安丰,就是连夫君最为器重的幕僚刘基跪求也无用,也不知夫君是哪根筋不对了。
朱文正突然跪在地上,叩首道:“婶娘,叔父最听您的。应天乃是叔父的基业根本,若应天有失,进无可据退无可守,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就要完了。”
马大脚摇头,“你叔父的脾气你也知道,做了决定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是你们几个闯了祸,婶娘还能插嘴劝上一劝,军国大事哪里容得下我一妇人置喙。”
“婶娘早点安寝,我这就去给叔父写信,请婶娘一定要带给叔父。”说完朱文正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着朱文正的背影,她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其实她也不过比朱文正大个三四岁而已,不过辈分在那里摆着呢。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望远镜,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角微微一笑,“这宝贝夫君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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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马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胡乱的穿了衣服就到了厅堂。
见朱文英坐在厅堂上,便随口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我去给母亲送行了。”朱文英撇撇嘴,都日上三竿了,还好意思说早。
“你怎么不叫我!”马度为丧失了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而懊恼,“咦,你怎么没回应天?”
“也得叫得醒你,母亲让我留在洪都给您做个伴儿。”他言语间似乎很是不满。
“在这里陪我很委屈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不在母亲身边侍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挂念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