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这些,赵姬一口言道:“我信你,也信银铜没有参与刺杀林笙,他不但没有参与刺杀,去怡欢院是为救林笙。只因技不如人,枉死在那里罢了。以后不管谁来问,我都会以同样的话说出去,以安你的心。”
零羽大喜,当场跪拜在地,大声地言道:“多谢母亲的支持。”
同时抬头言道:“如果我这次身遭不测,死在了外面,聂家自动从牧场迁移出来。他们会在金铜的带领下,前来甘泉宫居住,供母亲驱使。天下虽大,但是值得信任之人并不多,母亲肯信我,我就会以同样的回报,还请母亲到时候收留。”
赵姬皱眉道:“雍城周边地广人稀,圈出一块地盘供聂家居住,小事一桩。得到我的支持,你难道还要去那几家碰钉子吗?那几位我最清楚,估计除了华阳夫人,其他人都转不过弯来。何况你在外面冒险,政儿和我都很担心。”
零羽言道:“母亲明白就好,这不但是为我自己,也为了大王。有些人的心思,大王虽然知道,但就是不肯承认。如果我死了,但能让大王认清现实,这个险就值得冒。”
“母亲大人,儿臣这就去了,我不能多做逗留,务必在三天内问完所有人。时间拖的久了,牧场军心难免不稳。”
零羽再次拜别,随后向殿门外走出,走到门口时,只听赵姬言道:“莫愁,送羽儿到秦宫宫门口,这期间,不能让她出事。如果她在宫里出了事,那就是那两位的责任,甘泉宫暂时不方便插手秦宫之事,免得落人口舌,给政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羽儿啊,你谨记,最危险的地方,不在宫外,而在宫内。”
零羽沉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早就知道,既然赵姬同意了援助,就不可能让她在外面出事。现在身边有坟和莫愁女两大高手保护,外面的刺客就很难在杀她。唯一的危险,就应该在秦宫。
看着大步而去的零羽,直到她的背影消失,赵姬露出深思状,随口言道:“吩咐下去,启用宫里的那些棋子,哪怕暴露了身份,也要在零羽出现危险时,也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此事不能用叶子的死士,就用我们的人。零羽这个丫头不能死,她和我是同样的人,政儿身边缺少的,就是能带兵打仗的女谋士。”
一个声音传出,疑惑的问道:“主子是意思,未来的雍城之兵,将会交到零羽美人的手上?”
赵姬笑道:“又有何不可?这次雪中送炭,必能获得她的忠诚。她连聂家都舍得交给我,自然能获得我的信任。何况她也是带兵之人,而且牧场和戍卫军私下里也经常往来,她懂的士兵们需要什么。”
“反正甘泉宫的军权,迟早是要交出去的,交给一个信任之人,也懂你们心里想要什么的人,这样的人哪里去找?不交给她,难道交给胡姬?嬴艾等人?那些女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岂肯为了你们,冒险在外寻求援助?”
那个声音感叹道:“主子想的长远,零羽美人确实值得我们效忠,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不让林叶夫人接手?你们母亲感情那么深,必不会亏待我们。”
赵姬叹道:“这你就不懂了,叶子注定了会长期跟随在政儿的身边,她的心太软了,更不懂得掌兵。所谓慈不掌兵,叶子根本不是这个料,何况她在秦宫得罪了那么多人,如果再接手雍城的兵权,估计雍城也会跟着一起招惹出许多麻烦。”
“而零羽则不同了,一个懂兵之人,就算出现了些许麻烦,她也会铁血的镇压下去。只要来那么几次,再获得雍城子民的支持,哪怕秦宫的手伸的再长,也不敢插手甘泉宫之事。”
那个声音不再过问,心里默认了赵姬的说法。想要在雍城生活,就必须懂得这里的规矩。
雍城人为什么这么支持赵姬?就因为赵姬懂得大多数人需要什么,想要获得什么。如果没有一颗果决的心,哪里能获得那些粗鲁无知、只懂塞外厮杀的兵油子们的拥护。
零羽不清楚,这一次冒险之行,获得这般大的好处。
此事的零羽,在莫愁女亲自护送下,直接赶到了咸阳城外的戍卫军军营。
以聂家之名,敢杀银铜,就要敢杀聂家家主零羽。
零羽传递的就是这么一个信号,她等着幕后凶手派人刺杀。
这个主意,乃是零羽临时想出来的,这种不在计划之类的事情,遇到谁头上,都会揣摩里面的深意。
或许就连那个幕后凶手,也在猜测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可通过各方的情报来看,零羽的那辆马车,除了她和一位车夫,也再也没有旁人。秦王嬴政还在秦宫,就算现在派出强者去追,估计脚程也赶不上飞奔的马车速度。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如果还不出手,等到零羽安全地回到牧场,有血凡楼众多强者保护,就再也杀不了了。
无数的同行都想到这一点,那位幕后凶手也想到这一点。
秦宫的某个宫殿,一个女子低声恨声道:“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现在被禁足,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任何联系,估计外面的那些家伙,定会忍不住出手吧。最好别出手,不然以宫鸣的聪明,不管零羽会不会死,只要有人刺杀,很大可能会追查到我这里。”
“我现在首先考虑的是,哪些人出了手,该怎么划清与之的关系。还有哪些棋子没有甩脱联系的,必须重新梳理一遍,以免被问到我的时候,被宫鸣等人打个措手不及。”
而在飞驰的马车上,零羽对车夫叹道:“坟,你不该来,我根本不像让任何人参与进来。你就算易容了,但是咸阳认识你的人不算少,只要打斗起来,你很难不被认出来。”
这位车夫不是别人,正是久不露面的坟,坟笑道:“以前我保护成蟜公子,现在你落了单,我不能不来。不要怪我打晕你的车夫,他的实力那么低,陪你一道,也是一个累赘。”
零羽认真地言道:“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能再将你赶走。我们要小心了,对方能杀死林笙,就有能力杀死我们。林笙是巅峰高品,而我们都没有达到巅峰极品境界,杀死我们不会太难。”
坟点头道:“我懂。”
零羽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相信我?银铜死在怡欢院密室,连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对外也解释不了。只要他在那里,还使用了聂家剑法杀了北宫人,就无法洗清嫌疑。这次为了冒险之旅,完全为了我聂家,我不想让族人长时间被圈禁,那会耽误牧场的训练。”
坟答到:“因为信任,我是看着金铜、银铜等人长大的,聂家的许多人都在我手上接受过训练。他们都有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吗?特别是银铜,以他那谨慎的性格,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对手很强,在秦宫很有影响力,应该是某位妃子通过那个宫女,对他说的。杀什么人我都信,唯独杀林笙,我是不信的,因为林笙、银铜和我,每年都会有几次在私底下喝酒。他要杀林笙,非常容易,不必弄的这么麻烦。”
零羽痛苦地言道:“是啊,银铜是个谨慎的人,既然真的要杀林笙,就不该在怡欢院使用聂家剑法,可他偏偏用了,还用的那么清楚,就是要给我们暗示着什么。”
坟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零羽言道:“既然是冒险之旅,就必须把对手引出来,先去雍城,然后各家势力和权贵们逐一拜访。”
坟张大了嘴,这也太冒险了,生怕对手赶不到,急着奔着人家家门口挑衅啊。可坟也没有多问,就如同零羽一样,他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是临时起的主意。
零羽没有跟嬴政说,坟也没有跟嬴艾和以安说,估计对手也想不到他们两人能走到一起,进行这场疯狂的冒险之旅。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很平静,马车很顺利地驶进了雍城。进了城门,零羽出示了禁卫军令牌,直接进入了嬴皓的军中大帐。
进去一看,零羽笑道:“除了嬴皓大哥,葛木丹哥哥也在,就免得我再跑一次了。”
嬴皓皱眉道:“零羽妹妹,你不该打着聂家旗号出门,大王在宫里很着急,而御公在义渠,我们这里无法派出巅峰强者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