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二十五章 聂家银铜

新刺客列传 世尘风 4089 字 9个月前

怡欢院,以安也在想这个问题。

事件发生的太快,前天还在追查银铜的下落,今天就发现死在了怡欢院。所有的疑点,全部落在了那个投井而亡的宫女身上,死无对证,变成了一个悬案。以安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洗脱银铜的嫌疑。

银铜虽然杀死几名北宫的下人,但是就是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林笙,何况他本身就与林笙打过交道。真要杀林笙的话,机会有很多,不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进行刺杀。

所以以安直接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最后言道:“以我对银铜的了解,他不会杀林笙,他的死,很可能是因为发现自己受骗,去就林笙,而被那些刺客杀死。但是这些事情,暂时一点证据也没有,所以还需要宫鸣大哥继续查下去。”

“银铜与我非常熟,也天天在牧场打交道,与我的夫君还是上下级关系,所以我可能要避嫌,恐怕无法继续插手下去。”

宫鸣言道:“不必,你继续调查,举贤不避亲,查到谁有问题就一查到底,哪怕以后查到自家人头上,也不必躲避。捕快营的人,哪怕是亲人犯了错,就更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必有什么顾忌。大王既然选择了我们,我们如果连个交代就没有地躲开,那要我们何用?”

“最重要的一点,此事与钟殿有关,除了你,还有谁对钟殿更熟悉呢?”

与此同时,宫鸣想了想,对门口的嬴政一礼,言道:“启禀大王,案情出现了重大波折,影响的范围可能会很广。现在副捕以安已经受到影响,很可能下一步,陈酒、芈筱、内史肆、王恒和我等人都会影响到。”

“请你给句承诺,也给在场的文武大臣们一个明确的圣旨。在以后的调查中,如果案件牵涉到神捕、副捕一级别的人,旁人都无权干涉。如果我们之中某人出现了问题,唯有你才可以过问,来定我们的罪,而不能阻止我们继续查下去。”

“这个圣旨,对我们很重要,因为我感觉的出来。此事一旦继续查下去,必然查到钟殿,与之有关的人和势力,必然还包括了华阳宫、颐陵殿、北宫等大大小小的势力。与此同时,刺客又是中原列国之人,很可能与江湖势力有关,那么鬼谷的王恒大哥,也可能被连累到此事当中来。”

“既然你信任我们,我们就会给予同样的忠诚,如果你不信任我们,怕案情牵涉到我们的身边人,那在我们心里,都会有避嫌、而不敢查下去的心情,那会阻断调查的进度。神捕加五位副捕,我觉得是最好的搭配,缺少了某一位,看问题的角度就会少一环,那会妨碍我们的判断,给大王给句准话。”

星凌、王恒、以安等人互相看了看,同时做了一礼,言道:“请大王颁下圣旨,令我等心安。”

几人不得不要这个承诺,事实很明显,今天以安已经被影响到了。那么接下来受影响的,必定是芈筱,因为钟殿的人,绝大部分是芈氏族人,而王恒又是芈筱的夫君。如果以安要避嫌,而不能去查,那么接下来肯定会轮到芈筱避嫌,王恒避嫌。

那么与之相关的人物,芈筱是北宫人,星凌、陈酒,包括宫鸣等人也要避嫌,大部分人都要避嫌,谁敢说内史肆就不要避嫌了?好吧,整个捕快营的人都要避嫌,这个部门很可能如昙花一现,胎死腹中。

所以这一请求,以宫鸣为首的捕快营,不得不要。只要嬴政颁下圣旨,余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遇到事情就不敢查了。

可这样的圣旨,确实让嬴政为难了。

秦氏牧场,自从嬴政走后,零羽坐卧不安,一直在大帐眉头紧锁。

敏代都把怡欢院给围了,咸阳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的三弟却失踪了。银铜去了哪里?无人得知。

为了查出银铜的去向,零羽还特意向钟殿打听过,都说银铜没来过。可零羽清楚地知道,她派银铜去钟殿传递消息,让芈润派些内殿的人来牧场,与外殿的人进行切磋演练。

自从零羽坐镇牧场,一改以前的作风,将聂家和禁卫军混合训练。哪怕他们私底下明争暗斗,都要在训练场上,做出联合配合作战的模式。唯有这样,两边的人久而久之,就算是窝里斗,但是到了外边,绝对比谁都团结。

而且这种办法,无论是嬴政、还是钟离等人,都乐见其成,获得了一致好评。甚至零羽还嫌不够,每几个月都会从内殿申请一批高手出来,组成合计之术,应评定训练成果。

可银铜这一次去,就再也没有消息,无论问钟殿的谁,都说不知道。在那时,零羽就嗅出了危险的信号,银铜肯定出事了,可她根本不敢对任何人说。

既然她派银铜去钟殿调人,钟殿就不可能不知道,里面肯定有人知道,但是隐瞒了她。就因为此,零羽迫不得已,才向以安打听消息。因为零羽知道,对于秦宫,以安比她更熟。

以安告诉她,颐陵殿的人确实看到过银铜在宫门口停留过,与一个宫女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走了。至于说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而那位宫女,却是华阳宫之人。然后以安又查了,那位宫女身份很普通,回去后就投井自杀了。

零羽更是焦急,甚至用哀求的语气请以安出手,去查宫女为什么寻死?宫女之女,必定与银铜有关,想要查银铜的去向,就必须搞清楚他与宫女的关系。以安也答应去查了,可还没有开始,就接到终南山上嬴政传来林笙已死的消息,让零羽和以安大惊失色。

两人同时预感到,林笙之死,银铜很可能参与其中。可此事还没有弄明白,两人也不敢对嬴政多说,只是在嬴政早上走之前,私下里跟嬴政密探,说聂家可能出现了问题,她等着接受处罚,以及随后到来的调查。

至于出了什么问题,零羽也不知道,嬴政只是笑了笑,让她不要多想。既然把零羽安排到这个位置上,嬴政就非常放心,哪怕下面有人犯了错,估计也是瞒着她做的。对于此类的事情,每个势力都会有,所以也并没有放心里去。

看着愁眉不展的零羽,旁边的金铜笑道:“大姐,大王已经说了,怡欢院出的事,应该是内殿出了内鬼,跟我们外殿一点干系都没有。你把牧场的人全部禁足,实在有点小题大作,这会耽误大家的训练。”

零羽心事重重地言道:“你懂什么,不经历那些宫斗,很难懂得那些女人的阴险狡诈。我吃过那些人的亏,吃的太多了,一个个都觉得我好欺负,现在又有人盯上了牧场这块,生怕我与禁卫军走的太近,未来要占她们的位置似的。”

金铜疑惑道:“这个位置,乃是大王亲自立的,连钟离殿主都要拜托大姐照顾钟合。有阴月和钟合在,大姐的位置稳如泰山,宫里还有谁敢觊觎?”

零羽叹道:“人心险恶,现在我们不怕别人明刀明枪,最怕的还是看不见的暗箭。如果有人盯上牧场这块肥肉,肯定会谋划出许多事情出来,我担心银铜就中了别人的道,不小心死在了外面,从而牵连到我整个聂家。”

金铜吃惊道:“不可能吧,三弟除了和西步训练,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牧场、咸阳范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想犯错也很难,何况他训练任务那么多,想做其他事也没时间。”

零羽认真道:“可他已经出去两天了,我拜托小安查,也没有查出他的去处,你说奇不奇怪?小安的身份,我们姐妹最清楚,咸阳除了林叶,还有谁比她更熟悉?连她都没查出来的事情,我很肯定,银铜应该是死了,只有死人,才会无缘无故地玩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