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嬴政的声音,道:“小钟,不要将心情绷的太紧,放心好了,周围有血凡楼众侍女护卫,更有葵儿贴身保护,姿儿也伪装在众侍女当中。如果在这样的保护下还被刺杀,那我也认了。”
钟离冷声道:“晨曦曾有预言,说此次冠礼,公子必被人行刺,有性命之忧。”
嬴政苦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小钟也信鬼神之说了?这可违背了你的刺客之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真的来了刺客,晨曦也没有说我会死。倘若我真的会死,她也必定会阻止我进行冠礼,就不会去终南山了。”
“其实晨曦这人挺好的,只是她是思想与你们不同罢了,如果她想害我,在怡欢院就不会与我圆房。你们不了解她,她不是敌人,她是我的妻子。”
钟离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嬴政说的没错,晨曦表现出来的许多行为,他们都不理解。他们不懂,可自家公子却懂,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情吧。对于情,钟离并不是太懂,想要再此方面说些什么,都找不出好的理由。
车厢中传来一阵嬉笑的娇憨声,道:“太子哥哥,晨曦嫂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宫里许多人都想见她一面而见不到,特别是北宫的那些下人,对她敬为天人,可她做出来的许多事情,惹得敏代嫂子、芈润姐姐等人不满,还真是个古怪的嫂子。”
嬴政刮了下嬴艾的琼鼻,轻声笑道:“宫里都有一个人人都懂得的规矩,那就是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不要听。其实你的晨曦嫂子也是一个凡人,只是知道的事情太多,甚至比夏姬祖母知道的还要多。”
“她不愿意见人,也很少对外人说些什么,主要是怕给别人惹出大麻烦。我就说几个她不愿入宫的理由,或许你们就能明白。”
“比如她知道秦宫有多少秘库,比如她知道哪些大臣的私事,比如她对列国的了解,比如她去过剑谷,比如她知道哪些我们不知道的宫中秘事。这些事情,她不能对一般人提及,特别是对身边的人更是不能提及。”
“只要见的人多了,总会说漏嘴,那还不如不见。如果不是夏姬祖母订的这门婚事,她可能连那场婚礼都不会参加,实在是逼的没办法了,才会来咸阳一趟。”
“长年居住在终南山,我大秦许多权贵都知道她这个人,她的一言一行,必定会受到所有人的目光。你们也看到了,咸阳的一场婚礼,她说了许多石破天惊的事情,对于一个占卜师来说,就是泄露了某些天机。”
“我们不信鬼神,但是她信,就因为与我圆了房,又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怕折阳寿,又怕万一怀了身孕,所以才去血凡楼索要了一枚长生果,留以备用。”
“她不入宫也好,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在我与他们之间就更难抉择,索性就不来了。或许她知道此次冠礼有什么人要杀我,但是她又不能说,怕我为难。我敢肯定,这次刺杀我的人,就是我身边的亲人,她知道,我可能也猜到,但无论那人对我做什么,我都舍不得处死那人。”
钟离心情更是紧张,脱口言道:“请公子明示,到底何人想要杀你?你舍不得杀,那就让钟离来杀,那样的人哪怕再亲,都不能留在公子的身边。”
千葵也冷声道:“从这一刻开始,小葵不会离开公子三步之内,我们没有长生酒了,公子只要受点伤害,我都无法向家里的姐妹们交代。请公子告诉我们,你猜测的那人是谁?宁可杀错,也不能让那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