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花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太阿巨阙应难比,莫邪干将亦等闲。
当时林冲看了,吃了一惊,失口道:“好刀!你要卖几钱?”
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鲁智深忍不住道:“据这刀的品相,两千贯却也不贵!教头,你大可买得!”
林冲却摇摇头,还是有意压价,道:“值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一千贯肯时,我买你的。”
那汉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饶你五百贯,实要一千五百贯。”
林冲道:“只是一千贯,我便买了。”
那汉叹口气道:“金子做生铁卖了!罢,罢!一文也不要少了我的。”
林冲大喜,道:“跟我来家中取钱还你。”回身却与智深道:“师兄,且在茶房里少待,小弟便来。”
鲁智深正要说话,这时,武松却突然道:“且慢!”对那汉道:“这刀还是卖给我罢,我给你一千五百贯!”
林冲一听,勃然变色。鲁智深也大感意外,忙对武松道:“兄弟,这是林教头看中了的刀,你不可再抬价拆台!”
武松笑道:“大师,这把刀端的是好刀。林教头乃是枪棒教头,长在使枪,这刀却不适合他,更适合武松。不如请教头略让一让,将这刀卖给我罢!”
林冲怒道:“岂有此理!武松,你这是硬要拆我的台么?”
武松立了大功,又有蔡京和高俅这两大宠臣竞相在皇帝面前说好话,重赏确实是免不了的。
武松虽然不是名利熏心之人,但既然来到这个时代,要安生立命,甚至做一番事业,当然也需要来自皇帝的重赏。所以,对此还是感到高兴。
高俅莫测高深地看着武松,又道:“武松,你且说说,想要官家给你什么样的重赏?”
武松回答得很顺畅:“我已经承蒙高大人一再破格提拔,实在是感恩知足了。至于那天击毙刺客,也都是应该做的。官家无论赏赐武松什么,都是对武松的厚恩,武松哪里敢妄自揣测君心呢?”
这可是在古代,皇帝最大。妄自揣测君心,这罪名可大可小。武松的回答,滴水不漏。
。。。。。。
离开高俅那儿,武松便自来处理营中操练事务。同时,叫来王焕,要他去大相国寺跑一趟,看看鲁智深回来了没有。
王焕现在已经是武松的铁杆亲信,飞快地去跑了一趟,回来告诉武松,鲁智深昨晚已经归来,也正要派人来请武松过去一聚。
武松大喜。处理完营中事务,就往大相国寺而来。才走到州桥地段,便见迎面一个壮大和尚,拉着一个身材挺拔、气宇不凡的男子,正大踏步而来,却不正是鲁智深和林冲?
鲁智深眼里不凡,倒先看到武松,大笑道:“兄弟,却巧就在这里碰上了,省得洒家和林教头再多走几步去营房寻你。快来快来,我们喝酒去!”
武松也自高兴。那林冲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一见武松,便对鲁智深道:“大师,你们先自去饮,我们改天再聚如何?”
鲁智深道:“说哪里话!”硬是拉着武松和林冲,就要找酒楼。
这一带,却没有什么好酒楼。鲁智深也已听说前不久遇仙楼发生刺客的事情,想到现场看看,就提议去遇仙楼。武松自无不可。林冲虽然心中别扭,也只好随他。
三人便又往遇仙楼而来。路上,鲁智深看出林冲对武松仍然有些成见。其实,来时的路上,林冲便流露出不愿见武松的样子,鲁智深已经问明原因,劝过林冲不要太往心里去,武松必然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不顾伦常的肮杂男子,无奈林冲总觉得面子上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