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怒哼一声,抓起桌子上一张纸扎,扔给武松,道:“还敢狡辩!你看看这是什么!”
武松心中也有些疑惑。打开纸扎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书法堪称一绝。只有几个字:“副总指挥使武松。”
武松不明所以,谁无聊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还惹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俅居然勃然大怒呢。问:“不知此是何意,还请高大人明示!”
高俅冷笑道:“原来你不认得这是谁的书法。也难怪,你是个武人,不学无术!”
武松闻言,心中恼怒,骂道:你特么凭借踢球得到皇帝赏识,才是真正的不学无术。但此时不是和高俅逞口舌之争的时候,问高俅:“请大人明示!”
高俅道:“这乃是当朝宰相蔡公相大人亲笔所写!武松,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武松一听蔡公相三字,知道指的是蔡京,不禁也吃了一惊,心想蔡京是比高俅更厉害的大奸臣,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盯上自己了。
不过,随即,他意识到,这只怕和西门庆有关。
武松依稀记得前世书中所写,西门庆其实是蔡京的干儿子!当然,蔡京这样的大奸臣,到处认干儿子,干儿子很多。但,西门庆绝对是他的干儿子中坏得比较透彻的一个。
莫非,是西门庆被自己所打,又盯上了潘金莲,因此居然能请动蔡京,对付武松?
蔡京位高权重,此时的高俅虽然深得皇帝的宠信,对蔡京也要忌惮三分。因此,蔡京什么都不用说,仅仅是在纸张上写下武松的名字,派人送来给高俅,高俅就不能不高度重视。
这也正是蔡京这种老奸臣的老奸巨猾之处。毕竟,高俅也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武松现在是高俅的手下。蔡京只是写了武松的名字,什么态都不表,既可以理解为让高俅看着办,是一种示硬,也可以理解为相信高俅会正确处理,是一种示软。
七个字,软硬兼施,进退自如。大奸臣办事,随手就充满了心计。
潘金莲心里感到一阵嫌恶,就要把那个装满银子的荷包往旁边的下水沟里丢。
武松却把那个荷包拿过来,倒出里面的银子,笑道:“银子虽然臭,但还是能够用,丢了多可惜,拿给小莲和吴妈零用吧!”
吴妈自然就是指那个年老女佣。和小莲一听有这么多银子做零用,别看她年老,动作却比小莲还快,一把就从武松手中接过那银子,掂了掂,笑眯眯道:“这怕不有十两银子啊。那个西门官人,还真是大方!”
快嘴的小莲道:“他哪里是大方,那是只大尾巴恶狼。越舍得花钱,就说明他越坏!”
武松点头道:“小莲这次说得很有理!”
小莲嗔道:“我哪次说得没理了?”
武松和潘金莲相对一笑,知道这个小姑娘嘴快而要强,不和她争。武松看了看手里的那个荷包,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做工十分精美。只是,西门庆一个大男人却带着这种荷包,确实让人恶心。武松的心里,也顿时生出一股嫌恶,立即把那荷包丢到臭水沟里。
快嘴小莲忍不住惋惜地道:“多好的一个荷包啊!”
潘金莲道:“用这个荷包的人太肮脏,再好的荷包也用不得了!小莲,你喜欢荷包,赶明儿我一定给你买一个。”
小莲大喜,连忙说:“谢谢金莲姑娘!我就说,金莲姑娘美丽得像天仙,也善良得像天仙,是天下顶顶好的姑娘!”
武松和潘金莲忍不住好笑,吴妈却鄙夷地看了一眼金莲,冷哼道:“就长了一张专门说巧话的嘴!”
说着,吴妈转身要回屋里做事。
武松却叫住吴妈,让她和小莲立即帮忙收拾东西。因为,他和潘金莲要马上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
搭帮当初身为童贯密使的马奎,生前敛财不小,在首都汴梁购置了多套房产,自己没来得及住,都好了武松和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