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各地官员开始离开江都时,周王府里却聚集着南隋最有权势的一批人,包括未曾在朝堂上出现的窦建德、杜伏威和徐世绩,他们三人比其他人来的稍晚些,而且知道他们来到江都的人并不多。
“明日府里要举办喜事,本王担心到时诸位喝的酩酊大醉,不方便商讨正事。”众人按照官位坐定,李玄霸率先笑着说道:“陛下出宫不易,吩咐本王与诸位商讨讨贼事宜,说不得要耽误诸位休息了。”
“周王客气了。”窦建德、杜伏威等人纷纷起身客套一番。
李玄霸请他们坐下,也不多说废话,看着窦建德说道:“夏国公,罗艺和高开道合兵一处,又占据天时地利,你有何想法?”
“涿郡和渔阳皆是大郡,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微臣苦无良策,只能派王伏宝率兵镇守上谷、河间,等天气回暖之后再做打算。”窦建德拱手答道。
“大唐随时可能攻打洛阳,为了防止意外,左翎卫将军必须继续镇守东郡,所以他无法派兵相助于你。”李玄霸点了点头,说道:“东海郡公倒是可以挥师北上,但这样的话,很有可能让罗艺直接归降突厥,此事确实令人为难。”
“周王,微臣以为挥师北上确非良策。”张须陀直言不讳道:“且不说罗艺是否会投奔突厥,一旦微臣率军援助夏国公,大唐和北隋必然会有所警惕,倘若大唐改变策略,选择静观其变,将会影响朝廷大计。”
比起讨伐罗艺和高开道,剿灭沈法兴的势力才是朝廷迫在眉睫之事,只要沈法兴还占据着吴郡、余杭,对于南隋朝廷而言便是如鲠在喉,更何况沈法兴暗中与大唐联系,在日后终究会成为隐患。
而且,如果张须陀真的率兵渡过黄河,那李玄霸之前的谋划很有可能变成无用之功,假如大唐放弃攻打洛阳,徐世绩就要继续面对王世充的大军,那时候就会变成大唐坐山观虎斗,李玄霸可不想冒这个险。
“本王的想法与东海郡公不谋而合。”李玄霸低沉的嗯了一声,开口说道:“夏国公,河北境内已然安定,你不妨以静制动,只要罗艺他们不出兵冒犯,你暂时也别去找他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