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天牢中更是黯淡无光。
见到杨杲的诏令,牢头拿着火把,很恭敬的将李玄霸引进牢房。
“张将军,我们离开这里吧。”李玄霸见到张须陀,见他发须比上次相见时更白了一些,心中悲伤,恭敬的说道:“越王和荥阳军已经准备妥当,正在等候张将军。”
“外面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张须陀似乎一夜未睡,稍稍露出疲态,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一些。”
“是玄霸疏忽了。”李玄霸惭愧的说道:“将军,我们先离开这里,有话路上再叙。”
张须陀起身之际,守在牢门前的牢头想要凑到李玄霸身边,被李玄霸的随从拦住,只能站在稍远的位置躬身说道:“忠勇卫大人,陛下的诏书中说,您可以从天牢中带走任何人。”他的目光闪烁,似乎有话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
李玄霸摆手示意让他走进一些,他的随从让开道路,警惕的注视着那牢头。那牢头将双手拱在前方,以示自己绝无恶意。
“这位大人刚才的话,可有什么深义?”待那牢头走进,李玄霸轻声问道:“此处都是可以信任之人,你有话当讲无妨。”
“先帝驾崩,其宏愿无人可继,下官斗胆,请忠勇卫将天牢中的另一个人带走。”那牢头将身子躬的更低,沉声说道。
天牢中关着许多人,但除了张须陀,李玄霸根本不认识其他人,所以他很好奇的问道:“谁?”
“关在天牢最深处的斛斯政大人。”那牢头颤声答道。
李玄霸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他身侧的张须陀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是那位前兵部侍郎斛斯政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