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诏写在丝帕上,看来杨广已经意识到天下很不太平,李玄霸心中微微一叹,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惊惧的说道:“陛下的旨意,玄霸不敢接。张将军,瓦岗贼势大,无法剿灭他们,并非将军的过失,将军只要据实上奏,陛下一定会想明白的。”
满朝文武都反对杨广罢免张须陀的兵权,要是杨广能够改变心意,这道诏书也就不会送到洛阳了,张须陀很明白这个道理。况且,这是杨广的最后一搏,张须陀哪怕现在孤身闯进瓦岗寨,杀了瓦岗寨中的所有逆贼,杨广也会寻出别的理由,让他离开荥阳。
“士信十六岁就能率军杀敌,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张须陀笑了笑,说道:“我数次令将士们陷入危难之中,每次都是你把他们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只凭将士们心中对你的感激,便足以稳定军心。”
除了李玄霸,荥阳中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但李玄霸依然摇头,不敢接任荥阳通守一职。
“陛下的旨意,难道你要违抗?”张须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明日辰时,本将在大营里恭候,时辰一到,若是你还未出现,军法处置。”说完,恼怒的将李玄霸赶了出去,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待李玄霸惴惴不安的离去,张须陀对着江都信使拱手说道:“烦请回禀陛下,微臣遵旨。”
出了张须陀的府邸,李玄霸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早已没有慌张的样子。梁啸牵着赤焰走到李玄霸身侧,顺着李玄霸的目光,带着一丝好奇看了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东西。
“回去吧。”李玄霸缓过神来,跨上赤焰,又把梁啸拉到马背上,说道:“听魏先生说,你的武艺很不错,但只会环首刀远远不够。”梁啸闻言,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李玄霸笑了笑,继续说道:“你首先要学会骑马,然后要学会使用马槊,这才是本公子需要的梁啸。”
李玄霸想要表达的意思,梁啸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到府邸,李玄霸将杨广的旨意告诉了房玄龄,房玄龄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连声道贺,李玄霸想到张须陀眉宇间的沧桑,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他平淡的样子,反倒让房玄龄觉得他沉稳。
第二日,李玄霸准时到达军营,秦琼等人将兵符交给了李玄霸,并告诉他,张须陀连夜出了城。李玄霸看着东都的方向,心道:“我今日又不会推辞,你又何必躲得那么急?”